霍远涯抱着芮安大步走进卧室,把她抛到床上,随后压了下去。
他此刻的感官异常敏锐。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细微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她的呜咽,她的心跳,床体发出的一声咯吱,还有被褥里的空气被慢慢挤压的声音,全都清晰入耳。
甚至床垫里的每一根弹簧,他都能感知到它们在铮铮作响。
不过不要紧,他脑袋里的血液四处奔流,如山崩海啸,原本就安静不下来。
他又吻下去,这次听见的,是她的心在他身下破碎的声音。
……
事后他靠在床头平复呼吸,抽完一支烟,打电话叫贺政送一套衣裤上来。
又对芮安说:“给你转了两万零用钱,够吗?”
芮安背对着他侧卧,费力地睁开眼,“从前他每个月给我一万块钱。”
“我比他大方,而且小姑娘长大了,花钱的地方也多了。”霍远涯说。
过了一会儿听不到回音,又问:“怎么不谢谢我?”
她没有反应。
“转过来。”
芮安慢慢转过身,鬓边的湿汗粘着碎发,眼睛红红的,满脸都是泪痕,唇上隐隐有破口,如花瓣被指甲掐了一下。
“从前我也没对他说过一句谢谢。”
她依然倔强,还故意反复提及霍湛言。可霍远涯并不在意,心情愉悦地欣赏着他的杰作。
敏锐地闻到血腥味,他不由自主凑过去,眼睛在她的唇瓣上来回描绘,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承认,我是小心眼,好了吧?我付出了就一定要得到回报。”
芮安不想他再靠近,敷衍地说:“谢谢。”
这声谢谢,芮安说得并不甘愿。
她在三年前被继父梅子科骗来南港,之后差点被他害死,是霍湛言救下了她。
可霍远涯不知哪根神经搭错,跳出来横插一脚,自说自话就把梅子科送进了监狱,使得她的弟弟梅康落到了梅子科现任妻子沈红的手里。
人物关系很复杂,血亲关系也不算特别亲近,可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是芮安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梅子科入狱后,沈红拿捏着梅康,没少找她要钱,跟个无底洞一样,怎么都填不满。
对此她除了给钱,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三年下来她没能存下一分钱。
这些全都是拜他所赐,他还好意思让她道谢。
不过芮安是乐观的,她转念想,如果霍远涯以后每个月都能多给她一万元钱的话,她就能有小金库了,可以做一些长远的打算。
如果他允许她一边读大学,一边打工,有稳定的收入,她说不定还能够争取到弟弟的抚养权。
到时不管是她找到机会离开霍远涯,还是霍远涯厌倦了,要赶她走,她都能很好地生活下去。
门铃声响起,是贺政到了。
霍远涯在腰间系上浴巾,出去拿了衣服,回来问她:“洗澡吗?一起。”
芮安缩在被子里,只露出毛绒绒的头顶,闷声答:“不用了,你先洗吧。”
“你以为我是想伺候你洗澡?”霍远涯坐到床边,拉开被子,托起她的脸,“反了,我是要你伺候我。”
芮安厌恶地挣脱他的手,把脑袋缩回被子里。
“我不会伺候人,我是米虫。”
米虫,是他常讥讽她的话,倒被她活学活用了。
霍远涯隔着被子拥住她,觉得她软乎乎的,是像条米虫,他并没有说错。
第2章 他,是恶魔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