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珍拿冰水沾过的毛巾使劲摁了摁眼睛，逼退了又涌上来的热泪，才淡然开口：“我不是哭你爸，我是恨我自己没有用，别的女人被杀还能活，我却苟活得像个死人，做什么都失败。”
“如果我能像许诺昕一样，至少你爸爸和你都会活得很好的，不像现在……”
她红着眼睛，歉疚地看着霍远涯。
“现在我们的活法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妈，想开些吧，你这样多愁善感都不像你了。”
霍远涯伸手替她擦去鬓角的污渍，结果又抹了一道泥印子上去。
他不动声色，给她又画了两条胡子，才缩回手在屁股上擦了擦。
“言归正传，我今天上山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要麻烦你帮个忙。”
海珍睨他一眼，“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霍远涯卷起袖子，“我要放一些血在你这里存着，用你上次说的法子，制成粉剂。”
“你怕有危险？”
“防范于未然。”霍远涯笑笑。
可心里却是清楚，他确实害怕。
作为一个将死之人，面对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就像是被捏住了命脉，他不知道对方会跟他开怎么样的条件，才肯透露出活命的法子。
面对死亡只需要适应绝望。
面对掺有一线生机的死亡就复杂多了。
有备无患，海珍当然支持，当即就拉他进屋，去取来药箱，拿出各种器材做准备工作。
霍远涯闲着无聊，四下看看，瞥见墙角的饭盆，里面的肉骨头堆得老高，水盆边还放着个保温壶。
“大土豆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你们同居啦？”
海珍啐他一口，“胡闹！这两天冷，我怕它在外面冻死，硬拖它进来的。”
她向窗外张望两眼，“臭东西这会儿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霍远涯笑，“它没法变成人，倒是因祸得福了，不然变成个糟老头子来蹭吃蹭住，你才不会理。”
“我没收留它，就是给它一口饭吃，让它晚上进屋来取取暖，帮它熬过这个冬天而已。”海珍辩解。
“它是暖了，我心寒啊。”霍远涯揉揉胸口，“早知道我刚才就不喝外头的冷水了，借它两口热水喝喝。”
海珍笑道：“它年纪大了，你和它比什么？你小时候还喝过臭水沟里的水呢，喝得那叫一个香。”
“好汉不提当年勇。”
霍远涯挥挥手，心算了算，老妈上山定居时这只大土狼看着就有点岁数了。现在十几年过去，它确实是日薄西山的年纪了。
一人一狼互相作伴这么些年，它哪天要是去了，老妈会更寂寞的吧？
“妈，你要是喜欢养宠物，我给你弄两条狗来。”
“在狼山上养狗？”海珍骇笑着摇摇头，“你前脚送来，后脚就会被大土豆吃了的。”
霍远涯又看看那盆肉，“它胃口这么大？”
“你忘了你上次送来的几只下蛋鸡吗？那天晚上少说有十只狼闻着味道跑上来，围在我屋外嚎了一晚上，大合唱一样，搞得我一晚上都没敢睡！”
海珍呵呵笑，“最后还是大土豆帮忙解决了问题。”
第108章 当年的死另有隐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