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宁,随便寻个小孩都知道,天下最为繁华之处乃是京都,京都最为繁华之地乃是虔升街。虔升街里的铺子都是圈内之最,譬如酒铺,譬如衣店,再譬如……青楼。
虔升街隔着没多远就是贵人圈——良升街。街上的住户非富即贵,都是些奢侈的主儿,与虔升街倒是相得益彰。奢侈中,自然也有奢侈之最,这奢侈之最,正是良升之东的程府。
提及程府,百姓直摇头,叹息不语。朝臣听了嗤鼻蔑言,避之不及。
程家有两人,是兄弟。兄长程墨掌九司之中的案司,为人心狠无情,笑里藏刀,设计多种刑法,在他手下挨不过半日就得招供,手掌大权。虽是近些年才上去的新贵,却已是到达令人闻风丧胆境界。在储君之争中保持中立态度,皇子公主无不畏惧。还有一个弟弟程郢,是个纨绔,风流又下流,常年混迹于烟花柳巷,为文司副司,仗着兄长势大嚣张跋扈,前不久文司主司就被迫下岗了。文司就成了他的天下,还有个衷心得力的下属助他兴风作浪并且帮他打理好整个文司。程郢本人本事不大,一张嘴皮子倒是能说会道,深得太后老人家的欢心。
程郢最爱大摆宴席,宴请诸位纨绔子弟,舞姬美妾多半出自风月场所,美艳风骚。
此时良升街的程府,正是热闹非凡,客来云集之时。众人虽避之不及,唾弃蔑视,却终究不敢拒邀不来,不仅要来,还要笑得开开心心地来。
程郢斜靠在黑木软垫的椅背上,双脚交叠搭在身前的案桌上,身旁上座空着,是他兄长程墨的,不过程墨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开宴没多久就离席了。程郢知道他哥哥不喜这些,也没有强留。身旁下座就是他的得力下属若离,若离虽与他同进同出,但对这些宴席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是沉默地喝着酒。他参加宴席不是为了玩,而是为了协助程郢办理宴席。当然,程郢本人自是不会亲自安排事宜的,而府上管家安排常常不合他意,若离就很懂他的心思,每每都能给他惊喜。比方说这个,他玩味地盯着眼前正在跳舞的舞姬。
舞姬不是府上养的,而是去虔升街上的宁香楼借的。
舞姬婀娜多姿,薄纱蔽体,风情万种。程郢却只盯着中间领舞的那个女子。女子半覆纱面,若隐若现的面庞引人心痒。跳舞弯腰间,肩头纱衣半褪。面纱微撩,露出绝色倾城。
程郢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身子微微前倾。
此人是宁香楼新晋花魁,明令出价卖艺不卖身。然美艳动人,见者不忘,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种。世间万紫千红,不及她一颦一笑。程郢一下子就爱上了。去宁香楼的频率变得更高了,看的人却始终是她。但花魁总有花魁的珍贵之处。脾气古怪,一月只接待七人。程郢日日去,日日吃闭门羹,威逼利诱通通无用,杀了,他目前还舍不得。想了想便由着她抬高身价。此次宴席由若离想办法劝说,一掷千金将她请入府中跳舞大设宴席。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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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入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