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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儿一人一口唾沫逼死付婆子。
      “平日里,我的确与付婆子无来往。”
      “付婆子不愿见人,总觉得自己是杀人犯。”
      “而过去的十几年,咱家情况特殊,谁沾谁倒霉,我就更不能跟付婆子打交道。”
      “说实在的,我与付婆子的确不熟。”
      俞非晚看了一眼方巾上惹眼的几百块,深觉不熟二字水分甚多。
      许是看出了俞非晚的疑惑,老太太接着道“当年,她全家因食毒野菜丧命后,她也想陪家人一同死。”
      “所以,她将剩下所有的野菜又煮了一锅汤。”
      “那时候,我手里头还算宽裕,救了她。”
      “这事儿,基本上没人知道。”
      “这些年,我也时不时在想,是不是不该救,她这些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又日日夜夜受良心谴责,过的实在可怜。”
      “也许,下去跟家人团聚也不是坏事。”
      “也就因着这点旧交,我就去寻了她。”
      “这钱,还是要还的。”
      俞非晚抿着唇“日夜受良心谴责?”
      “与家人团聚?”
      “奶奶,我想问当年为何只有付婆子幸存?”
      老太太脱口而出“那自是因付婆子没喝野菜汤。”
      俞非晚嘴角溢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平静道“野菜,是付婆子不顾野狼爬到后山挖的,野菜汤,是付婆子煮的,那为什么付婆子不喝呢?”
      “难不成,灾荒年,只有付婆子不饿吗?”
      “不论是付婆子的丈夫,还是儿女,都没有人分付婆子一口野菜汤。”
      “换句话说,他们也从来没有把付婆子当家人。”
      “说句不恰当的话,或许当年付婆子的家人少喝些野菜汤,还能熬到侥幸得救。”
      一室寂静。
      老太太瞠目结舌,支支吾吾,却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话。
      “有道理归有道理。”
      “但家人皆因自己而死,愧疚痛苦也能理解。”
      俞水山在一旁和稀泥。
      俞非晚笑了笑,没有再争辩。
      “奶奶,我也只是在说付婆子可怜,平白被骂了这么多年,心中不忿。”
      好吧,她的心肠或许真的不够软。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奶奶救付婆子是大功一件,该救!”
      老太太看着那块方巾,神情越发复杂。
      付婆子……
      被人戳着脊梁骨唾唾沫骂了这么多钱,始终不曾争辩一句。
      是真的认定自己害死了家人,还是这其中的关节,付婆子也渐渐想通了。
      俞萍仰着小脸,傻乎乎道“我以后一定不会让奶奶,爸爸妈妈饿肚子。”
      “我们不吃野菜,要吃肉!”
      “顿顿吃肉!”
      “顿顿有大米,小麦面!”
      只要不喝野菜汤,家人就都会好好的。
      “我呢?”
      俞非晚轻哼两声,不依道。
      俞萍叉腰“你吃烤红薯!”
      “你最爱吃烤红薯了。”
      “奶奶,爸爸,我跟你们说,非晚上次吃我烤的红薯都好吃哭了!”
      俞非晚捂脸:……
      总觉得这件事情会被俞萍经常性挂在嘴边。

第四十三章付婆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