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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尔县城的远郊。
      交通不便,工业化程度不高,环境优美的同时,也让大家的口袋里都很穷。
      他的家境在平民之中,不算很差。
      这个世界的父母虽是平民,却是子爵大人麾下的事务官。
      不算大富大贵,也算衣食无忧。
      他们一家住在远郊的一个小庄园内,有一栋独立的三层木楼和前庭后院。
      没一会,远远看到还在念初中的妹妹玄雨彤。
      少女头绑双马尾,脸上带点儿婴儿肥,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贴身的蓝色校服短裙,裙下是修长白袜与圆头黑鞋。
      她正站在小院围墙外,四下张望着。
      看到玄远,她连忙一路小跑过来,一脸慌张:
      “哥,爸妈在里面吵得很凶,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要不,你先去朋友家躲一天。”
      “等爸明天气消了,你再回去认个错?”
      “话说,老哥,你的衣服怎么湿漉漉的?”
      玄远闻言,露出温和的笑容,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
      “别担心。”
      “等我进去,和爸妈开诚布公的聊一聊就好了。”
      突如其来的摸头杀,以及温和的笑容,让玄雨彤有些愣神。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玄远哥哥的笑容了。
      自从玄远哥哥上了初中,家里爸妈极力反对哥哥成为一名冒险者的想法之后。
      小时候一直开朗爱笑,笑起来让人感到温暖的玄远哥哥,逐渐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总像藏着什么心事,阴沉得让她有些害怕。
      玄雨彤一脸呆滞地跟在玄远身后,进了房子。
      才进屋,就听到父母正在客厅里激烈争吵。
      玄远的父亲,玄韬,正用雄浑的嗓音大吼道:
      “你看你,怎么教的孩子?”
      “我早就说过,教孩子必须往死里打,棍棒底下出孝子!”
      “你一直溺爱,总拦着我,现在好了?”
      “小崽子翅膀硬了,想上天了。”
      “想当什么狗屁冒险者,纯粹是找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然后,是母亲周静淑带着怒意的哭腔:
      “你还有脸说我!?”
      “我早就和你说过,动手只会越打越出问题。”
      “要不是我以前拦着,你早把自己儿子给活活打死了!”
      “让你和孩子好好沟通,沟通,好好讲道理。”
      “你就是不听,只知道动手。”
      “现在好了,孩子气跑了,还不知道这孩子是跟谁学的吗?”
      “那股牛脾气劲,跟你纯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孩子小不懂事,我看你一把年纪了,也一样懂事不到那里去!”
      客厅中的争吵,让玄远扼腕叹息。
      早在地球上兼职心理咨询师时,他就反复目睹过多次。
      每一名有着严重心理问题的孩子,背后都有一个不幸福的家庭,与一对有严重问题又不能自知的父母。
      母亲的话似乎激怒了父亲。
      客厅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然后是母亲惊恐的尖叫。
      妹妹听到这些熟悉的声音,吓得抱住头,蹲在门口瑟瑟发抖,完全不敢进屋。
      玄远皱起眉头,上前推开客厅的门。
      客厅里的桌椅板凳和食物凌乱翻了一地,母亲周静淑正被父亲玄韬单手拎着衣领顶在墙上,另一只拳头正要往母亲脸上打去。
      玄远三步并两步冲过去,一把抓住父亲的手腕。
      玄韬感觉手上一紧,挥不出拳头。
      回头才发现,竟是儿子阻止了自己。
      玄韬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惊讶。
      没想到一直以来懦弱、胆小、逆来顺受的儿子。
      竟然有胆量敢动手拦自己?
      下一刻,他的脸上气血上涌,迅速红了一片,阴沉道:
      “松手!”
      注视着记忆中曾让前身无数次从噩梦中悚然惊醒的恐怖面容,以及即将火山爆发一样的压抑氛围。
      玄远心中古井无波。
      母亲周静淑被父亲按在墙上,眼角挂着泪花,开口劝道:
      “孩子,没关系的,别担心,妈没事。”
      “你快点松手,别让你爸生气。”
      父亲玄韬又一次尝试移动右手,发现玄远还是没有松手,脾气瞬间爆炸,满脸通红得仿佛一头愤怒的公牛,对着玄远大声咆哮:
      “逆子!”
      “让你松手!你耳朵聋了?”
      “皮子硬了,又欠打了是不是?”
      玄韬咆哮着喷出的唾沫星子,洒了玄远一脸。
      玄远却只是平静地伸出左手衣袖,擦掉脸上的口水,凝视着陷入癫狂的父亲。
      近距离地仔细观察着,这位曾让前身浑身发抖,仿若梦魇一样不敢直面的存在。
      可以明显感受到。
      哪怕现在这具身体不再属于前身,体内却依然残留着对父亲玄韬一波又一波的恐惧感。
      若是前身在这里。
      这时候恐怕已经被吓得动弹不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吧?
      对玄远而言,身体中残余的恐惧反应,不足以动摇他的心志,仅仅让他的手脚些微颤抖,却并不影响行动。
      驾驭着身体的无意识反应,直视恐惧的源头。
      玄远继续抓着玄韬的手腕,没有松手,也没有说话。
      父亲玄韬松开抓母亲衣领的手,转身想用另一只手打他,又被玄远再次抓住。
      这一下,双手手腕都被抓住,没法继续动手了。
      父亲玄韬变得更加恼怒,额头上青筋凸起,颤抖着肌肉与玄远角力,努力想挣脱出来。
      随后惊恐的发现,玄远双臂竟是如此的强壮有力,仿佛铁箍一样死死束缚住他的双手。
      他甚至被玄远用力往后推,一步一步地退到墙边。
      又一点一点的,被顶到墙上半挂着。
      一如他刚才将玄远的母亲顶到墙上一样。
      他现在也被玄远顶到墙上,完全动弹不得。

1 一个糟糕的家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