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想到华殷不久前的状态,李子逸有点不敢。
“怎么?怕了,假仁假义!”见李子逸迟迟不动,华殷又是一句冷嘲热讽。
“谁……谁怕了?进去就进去!”被华殷一刺激,李子逸不管不顾就推了门。
屋内很黑,李子逸辨不清华殷的方向,环抱着双手,她边往里走,边小心翼翼地问:“你……你在哪?”
“在你身后。”后面突然关了门,华殷如鬼魅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李子逸吓了一大跳,“你……你干嘛扮鬼!”
“这也怕?怕你就点灯。”
“奴……奴婢不知道烛火在哪。”
“呵……”华殷笑了声,走过去点燃蜡烛。
有了光亮,李子逸看清华殷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白衣,问道:“相爷不曾沐浴更衣?”
“嗯。”
“那需要奴婢唤人烧水吗?”
“不必。”
“为何?相爷身上血腥味甚浓,没有不适吗?”李子逸试探着问,她有点不敢直视华殷身上的血迹。
“本相没有任何不适之处,闻惯了血的腥味,倒觉无妨。”
华殷顿了顿,又道,“反而是你多次督促本相更衣,莫非是觉得本相身上的味道难闻,令你难以忍受吗?”
华殷突然反问这一句,李子逸下意识想点头,却在看见华殷探究的表情后,猛然惊醒。
要是当着他面嫌弃他,后果会……
此刻的她,脑子转的飞快,赶紧回道,“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奴婢岂敢嫌弃相爷,只是觉得相爷喜好干净,关心相爷而已。”
“呵,不是最好。”华殷这一声冷笑将李子逸吓得半死。
刚才幸亏自己机灵,答对了。
“相爷既然睡不着,奴婢给相爷讲讲刘伯的事好不好?”李子逸看华殷心情尚可,提起了刘伯的事。
华殷略颔首,走到软榻上躺下,睁着眼,示意自己在听。
李子逸随便找了个木凳坐下,灌了桌上一口茶水,就开始讲。
华殷听得很认真,在她讲述过程中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后来,李子逸越讲越困,竟趴在桌边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天已大亮,而她身上披着一件干净的男式外袍。
看着干净的衣物,李子逸捧着脸,沉思起来:昨天的话,他到底听进去没有?
思考了一会,她也不再纠结,安心出门做自己的活计去了。
过了几日,李子逸去刘伯墓上祭拜,发现已经有人先于她站在墓前。
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华殷,不想打扰到他,她就躲在一旁。
华殷今天穿的是一身简单干净的白衣,手上提着一个食盒。
只见他蹲下身,将食盒放在地上,取出了里面的东西,竟是三碟桂花糕。
看到这里,李子逸捂住了惊讶的嘴巴。
我说的话,他竟然照做了,看来也不是无可救药。
莫名的,李子逸有点激动,对着刘伯墓碑的方向,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道:“刘伯,您放心吧,他既然能听我的,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华殷取出桂花糕后,拿出手帕擦拭了下墓碑上的尘土,“老头,听人说你喜欢吃桂花糕,我给你带了不少,你会开心吗?”
“会的,他很开心”,李子逸蹦出来,接过了华殷的话。
看到她来,华殷的表情很平静,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跟着本相?”
“没有没有,奴婢是想着今天来祭拜刘伯的,没想到相爷比奴婢先来。”
怕被误会,李子逸摆手解释。
华殷没有再追究什么,站起身,给她让出位置来。
“相爷还需要和刘伯说话吗?”
“不必。”
“那好,奴婢就给刘伯烧纸钱了。”
李子逸说完话就开始动手,风有点大,点燃的纸钱呛得她咳嗽不止,一旁的华殷掏出一块干净帕子,默默地递给她。
李子逸爽快接过,在脸上擦拭起来,“相爷若无事可先离开,奴婢烧完纸钱就走。”
“本相无妨,等你一起。”不明白华殷固执地待在这里是为何,李子逸也没再管他。
专心做完自己的事,李子逸拜别刘伯,安静地往回走,华殷跟在她身旁,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一时间,气氛有点冷凝,李子逸也没有开玩笑活跃的心情。
华殷一路送她回房,临分别之际,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句,“相爷,别难过了,刘伯他喜欢看着你笑。”
“嗯”,华殷简单地回了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让常年不苟言笑的他做出这样的表情,显得怪异又滑稽,李子逸没有继续勉强,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万事开头难,至少他愿意去尝试下,那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第 96 章 皇子与疯批丞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