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位于二层的西面的会客室。
“Negroni可以吗?”堀江嘴上这样问着,手上却已动作娴熟地调制好了两杯Negroni,他将其中一杯酒推到了森的面前,然后端起了自己那杯,垂下眼帘微酌了一口。
“你看上去并不像好事之人,”堀江抬眼看向端起杯子轻嗅酒香的青年医生,问道,“怎么今日突然转性子掺和起我的事情了?莫非……是首领授意的?”
森鸥外将酒杯拿在手中没有立刻饮用,而是用手指捏着杯底来回转了几下,开口道:“首领曾同在下讲过,在五大干部中,他最欣赏土屋阁下对组织的忠诚,最看重濑户阁下对情报的敏锐,最中意伊佐山阁下对面子的执着,最偏爱藤间阁下对人脉的维系,最钦佩——堀江阁下对抉择的果敢。”
“我……”堀江蹙眉不解,“果敢?”
森鸥外未对堀江的疑惑进行解答,他接着道:“其实在下私以为首领对您的评价尚不够全面。”
“哦?”堀江见森面带笑意,推测其接下来许是要同他讲些拍马屁的好听话,若真是如此,他心想自己等下定要好好羞辱这只凭一张嘴就妄想引得首领青睐的废物一番。
“堀江阁下,并非所有事情都能靠您的果断敢行就能解决的啊……”森鸥外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压低声音凑近了堀江,似乎是要同对方讲些掏心窝子的话:“西川雪绘之事,首领虽未特意点明过,可您也太过……哎……”
“我……”堀江纺一听森提到了首领,不禁有了些许慌乱与惶恐,他将手中的酒杯“哐”的一声放在小桌上,而后沉声啐骂道:“该死的女人,生前总给我惹事也就罢了,现在都入土了,竟然还能给我惹一身腥!”
“入土?”森鸥外故意和堀江确认道,“西川小姐‘果然不是溺毙的?”
闻言,堀江纺敏锐地再度警惕了起来,他重新执起酒杯斜睨着一旁的青年医生,不动声色地小口抿了点酒,而后才缓缓开口质问道:“这是首领让你查出来的?”
森垂眸看着杯中的酒,照旧不进饮地摇腕转着酒杯,沉默数秒后,他出声道:“在下的确是在首领授意下才调查此事的,不过——”他举杯轻抬下颌,噙咽了一小口杯中的液体,随后徐徐说道:“在下尚未将这件事中的种种疑点向首领汇报呢……”
“哈!”堀江纺不屑冷笑道,“你尽管拿着是我杀了那女人的证词依据去向首领邀功罢!难不成你以为能凭这星点儿把柄从我这里诈得什么好处吗?”
“呵呵呵……”森也陪着堀江轻笑了一小会儿,然后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的悠闲语气,开口问对方道:“在下听闻马斯特曾有位已故的‘北本小姐,她的遗体似乎也是从‘水渠里,被人打捞出来的?”
听到“北本”这熟悉的人名时,堀江的目光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旋即拿着酒杯起身踱步至会客室的窗边,他透过窗格望向庭院一角的玻璃花房,沉思默然了良久,直到手中的酒杯都被他握得能感觉到有明显升温时,堀江才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近些年,首领的心思……愈发令人难猜了……我若能有濑户三成的机敏细致,或许——就能让首领他多‘省心些了罢。”
“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医生——”堀江回头看向森鸥外,他将手中已经温热的酒杯放在窗台上,然后开口送客道:“天色不早了,今晚我还有场应酬,就不强留你在此用餐了。”
闻言,森鸥外会意地颔首,他起身的同时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矮桌上:“今日是在下叨扰阁下了。不过阁下调制的Negroni,也着实令在下为马斯特那位调酒的圭良小哥担忧起来了——果然还是像堀江阁下这般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能调制出这种让人印象深刻的口感风味呢。”
堀江纺品着森鸥外的说辞,沉声哼笑了两声,客套道:“倘若下次还有机会的话,我再为森医生你调制杯甜口清淡的酒罢。”他其实早就留意到,自他将“Negroni”这个唯一选择讲于这青年医生听时,对方眉宇间便染上了一丝纠结与排斥。
森鸥外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羞赧道:“在下嗜甜,让阁下见笑了。”
第 11 章 第十一节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