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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第九十一节课[2/2页]

小围巾首领课堂开演了! 易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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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洗净脖子等着我找到‘证据的那一天罢。”说完,伊佐山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藤间眯眼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啐骂道:“真他|妈给脸不要脸!我看明明是你想用卑鄙手段暗害老大,所以才会看谁都觉得和你的想法一样吧!”
      “?悖?辛耍?桓霭驼婆牟幌欤?慊瓜胪??扯嗑茫俊蓖廖萋冻隽瞬荒头车谋砬椋?妥呃壤锏氖匚浪档溃?澳忝侵兴姹闼??ヂハ掳烟?字未?侠矗?彼??纷布?偌湫绰?Щ蟮难劬Γ?雌鹱旖堑蜕??苑剿得鞯溃?澳呛⒆邮恰?匆炷芰φ摺??灰?兴?冢?炷芰?筒换岫允琢煸斐扇魏斡跋臁!
      藤间被土屋讲出的这一情报震惊得连瞳孔都张大了许多,他磕磕绊绊地应道:“是……是么,那小子是……‘反异能力者?”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可能有点不自然,藤间连忙用笑容掩饰了过去,“难怪首领与人会面时常将他带在身边,起初我还以为他——”
      大佐故意问道:“你以为他怎么了?”
      “呃……”藤间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说辞,他压低音量凑近土屋,语速飞快地悄声说道:“我还以为他是首领的‘私生子——专门带在身边让对方熟悉组织事务呢。”
      “……你想象力真丰富。”土屋客观评价道。
      藤间遂讪笑着邀请大佐与他同去会议室,土屋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屋内为老首领翻身清洁的青年医生,提高了一点音量同对方说道:“鸥外,我们先去隔壁会议室候命了,首领这边一切得当后,你就让人去会议室寻我们罢。”
      “好的,”森扭头应了一声,冲门外二人颔首道,“两位慢走。”说完,就回过头继续忙手上的事情了。
      不多时,森鸥外多日未见,脑袋上又多了一团绷带的黑发男孩儿,被守卫领进了首领卧房内。
      “太宰君,”森替床上老者摆正了枕头的位置,转身对正在关门的守卫微微颌首点了点头,而后继续同男孩儿搭话道,“你头部受伤了?”
      太宰恹恹地抬眼,朝床上宛若一具脱水枯尸的白发老者瞥了一下,从鼻腔挤出了一声“嗯”当做回答森提问的回复,随后屋内陷入了短时的安静。
      森无奈地叹气道:“我记得太宰君不喜欢疼痛吧,就这样放任自己随随便便地受伤——难道不会让你感到疼痛吗?”
      走到窗前的男孩儿,转身正对向实木雕花大床的床尾,目光沉沉地开口道:“我是抱着这回肯定能自|杀成功的想法去爬输电塔的,根本没想过会失败。”
      换言之,因自|杀失败而受伤这种可能,并不在太宰的预料范围内。
      “看来下回你在做这种事情之前,需要拟定更加周全完善的计划了,至少也要把失败时的‘补救措施先想好。”森将手放回白大褂的口袋时,碰到了右侧衣兜内今天没有被门外守卫搜走的一把手术刀,他因这一发现微怔了一瞬,目光从太宰身上移开后,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老者……
      然而老人此时正两眼直直地盯看着森,那视线仿佛要将他的心思全部看透一般,冷厉且?人。
      “首领,”森在自己与对方目光相交的瞬间,呼吸就滞住了,他谦顺地垂下了眼帘,心中却仍隐隐发虚,借整理手上手套的动作,他调整平稳了自己的呼吸,尽力维持着柔和舒缓的语气,轻声问道,“您感觉如何?”通过观察,他确定对方这会儿是真的清醒了。
      “医生……”老者的声音像是从没有机油润泽的机械齿轮间费劲碾压出来的,嘶哑中带着一丝令听者忍不住蹙眉的刺耳,“干部们呢?”
      “都在会议室候着呢,”森将手垂在身体两侧,向老首领的方向微微倾身,询问道,“您要现在传召他们过来吗?”
      老者转动眼珠看向床幔,陷入了沉默,可是就在青年医生以为对方又睁着眼睡着了的时候,屋内再度响起了那嗡鸣刺耳的声音——
      “医生……代老夫向干部传达‘斩尽杀光的命令……
      在日落之前,敌对组织也好,军|警也罢——
      把胆敢违抗港口Mafia的人全部杀光。”
      闻言,森垂在衣兜旁的右手再次触碰到了那个仅隔着一层布的冰冷硬物,他鬼使神差地将手伸入了衣兜内,虚握住那把透着丝丝凉意的手术刀,然后他像往常一样,出言劝说老者:“这么做,并不合理。”
      “无所谓!”老者如一条在干涸旱地中濒死吐沫的鱼,瞪着向外凸起的眼睛,极度癫狂地扯着嘶哑的嗓子,用气声叫喊道,“我们死多少人都无所谓……总之给老夫杀!杀!”
      “杀就对了,去杀、去杀、杀、杀……”
      听着老首领不停说着“杀掉”、“杀光”这类的话语,欠身立在一旁的青年医生,走神想起自己在诊所的储物间内,收放着一只音板簧片缺失的坏八音盒。
      那还是当年他参军时,母亲送他的饯别礼物,曲子似乎是一支安宁舒缓的摇篮曲。
      森脑中关于八音盒是如何坏掉的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明,然而他却清楚记得那东西由于簧片残缺,在被拧上发条后,只会断断续续地发出一串重复又单调的调子。
      就像这世上无数来了又走的生命,每个都在孤独中走着自己的一生,却又时刻渴望着能与旁人的生命交织,而后共同演奏出一段悦耳动人的曲谱。
      记忆中单音奏鸣的摇篮曲,安抚着青年医生微有起伏的情绪。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回到家乡,站在位于半山腰的神社鸟居下,远远地望一眼自己那对年迈且固执的父母。
      在充满不确定的未来,那两人也会似眼前这位老者,因患病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上了年纪,瘫卧在床,遭子女厌弃,受亲戚摆布……
      不过,森觉得这种毫无尊严垂死挣扎的结局适合他那对冷情绝意的父母,却不大适合自己眼前这位重情重义、拥有一段波澜壮阔人生的老者。
      想来可笑,他这父母亲族眼中的“逆子”,在加入Mafia后,反而成了老首领口中的“好孩子”。
      这也可能是对方在揶揄他太过“听话”了吧。
      青年医生望着嘴里还念叨着凶残词句的老者,忽地发自内心扬起了嘴角,和往日他应答对方向自己提出种种严苛要求时一样,恭顺地出声应道:“我明白了,”对方青筋凸起的脖颈令他十分轻松地寻到了那根足以割断其性命的血管,他揣在衣兜内握着手术刀的右手不再发抖,“首领。”
      随着最后一声饱含敬意的轻唤消散在由初升月光打亮的卧房内,一道寒光闪过,手起刀落,一股黏稠的红色液体自床头的位置喷|溅而出,像在记录青年犯下的罪过般,牢牢地将他的罪名“刻”在了床边的墙壁上。
      此刻,森脑中一片空白,手术刀从他脱力的右手滑落掉在了地上,他被脸上由温转凉的血点唤回了自己那随老者魂灵前往虚无的神智,随后森摊开双手,低头看向了那双还沾着对方鲜血的医用手套。
      耳畔的宁静,使森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杀了港口Mafia的首领。
      是他杀的——没有假手于人。
      “一命抵一命”的赎罪方式只在“罪人”森鸥外的脑中只匆匆闪现了一秒,就被他之前对太宰提出建议中的“补救措施”一词,引出了埋藏于自己心底的全部求生欲。
      “首领……”青年医生愣愣地盯着渐渐被鲜血染红的被褥,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当前的情况,从众多方案中选择出了眼下他能做到的“补救措施”,“首领病发身亡了。”
      不够,这种轻飘飘的说辞,还不足以使他活着看到明早的日出
      还有什么能让他免于身为首领专属医生,却造成其“病逝”所带来的处决吗?
      候在隔壁会议室内的干部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干部……
      土屋……
      “三刻构想”一词瞬间从森杂乱的思绪中跳了出来……
      谎言如同事实般从青年医生的口中流畅地讲了出来:“他老人家留下遗言,让我担任下任首领,”森转身看向这屋中除他以外的另一个活口——太宰治,由于对方背光而立,森看不到太宰此时脸上的神色,但这并不妨碍他死命拽住这根神佛大发慈悲垂入地狱的蜘蛛丝,他缓缓开口,同身披赤色月光立在黑暗中的男孩儿说道,“你就是‘证人,明白了吗。”
      太宰没有应声,只觉得今晚的月色似乎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驱使他一步步走近了那个已经沦为地狱食人恶鬼的男人……
      “这就是生命的消逝,”森抬起左手揽过来到自己身侧男孩儿单薄的肩头,两人一起看向床上已经失去生气的老者,“无论生前如何伟大,死后都会平等地变成一块静待腐坏生蛆的死肉。”
      “这是所有人的‘终点,无人能从死亡手中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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