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路,森至今都不清楚这些人是何时跟上自己的,亦不知对方是何时离开的,更无法理解他们跟在自己身后是想做什么。
而那个“桐山逸见”似乎就是这帮人中的老大。
虽说森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这种事倘若放在现在,怎么看都是一种“集体霸|凌”了罢?
试图参选众议院议员的政治家、学生时代的霸|凌行为、金融厅长官的私人秘书……
森在写字台下因交叠双腿而翘起的左脚,一圈圈地在半空中划着虚圆,思考了片刻后,他打定了主意,对“钢琴师”许诺道:“除铸模以外的东西你先准备着,我有渠道能拿到原版铸模。”
闻言,“钢琴师”讶异地转眸与ace对视了一眼,他在对方的眼眸中也看到了与自己同样的惊讶。
森没有注意到两名部下之间的眼神交流,他吩咐ace配合“钢琴师”工期,开展赌场金币活动的企划:“会员制的法子可行,但要注意核实vip客户的身份,注意不要把‘虫子放进来。”
“是与“钢琴师”应下命令后就退出首领办公室了。
而森也将自己要出席月末同学聚会的决定打电话告诉了大冢宏,并且他还请对方在排座次表时,务必将他安排在那个桐山逸见的旁边。
“啊……也行吧,”大冢一面接听着森的电话,一面修改着座次表,随口说道,“桐山以前就喜欢跟在你周围打转,我见你不常理会他,还以为你讨厌他呢……”
“没想到你们居然是‘朋友。”大冢改好座次表后传给森进行二次确认。
难道坐在一起的两人就一定是友人了吗?森忍不住腹诽大冢想太多了,他主动接近桐山只是为了便于要挟对方把金币的铸模拿给他进行仿制罢了。
思及此处,森忽地呆怔了半秒,他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行已愈发逼近一个真正的mafia了……
不对,森摇了摇头,心想他本来就是mafia组织的头领,如果连他都不像mafia的话,那组织中还有谁能称得上是真正的mafia呢?
此事不宜细思,想要护住心中棱角的成年人才更应习得使用“妥协”的时机。
“首领,茶茶夫人求见。”
守卫的通传声打断了森鸥外的思绪。
茶茶?坐在写字台前的首领对守卫所说的访客名字反应了数秒,才站起身绕过桌台走到了办公室内的会客区域,他扬声吩咐守卫将岩崎的夫人请进屋。
“贵安,森首领,”身着一条淡雅米色连衣裙的女人,面露微笑,步履款款地走了进来,她在距离森鸥外两米左右的地方站定,柔声询问道,“我没打扰到您工作吧?”
森打量着茶茶有所好转的气色,浅笑着应了一句“没有”,而后他邀请对方在沙发上坐下后,询问了女人的近况和来意。
“终究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女人抬手拨弄着发髻上装饰用的夕雾花发钗,抬眸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森鸥外,她笑吟吟地将身子朝对方那边挪近了一些,随后出声问道,“‘医生……是你吗?”
“什——”
森胸口一痛,视线随着扭头的动作落在了那支已经没入他左侧锁骨下方两指处的夕雾花发钗,一块写有“暗杀”一词的警告标牌当即树在森的脑内世界中亮起了红灯。
见眼睛没有焦距的女人有拔钗重新扎他的迹象,森用右臂推开对方的同时,连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是你杀死了他……是你……对不对?”
面对精神状况明显不正常的茶茶,森没有第一时间将候在办公室外的守卫喊进屋,他单手按压住还扎着金属发钗的伤处,在确认这并非致命伤后,森与女人围着茶几周旋道:“茶茶,这是谁告诉你的?”
“呵……”女人仰起头盯着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吊灯,身形有些不稳地趔趄了一下,她朝着那盏亮晶晶的水晶吊灯伸去了双手,双目迷离地呓语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啊——”茶茶保持着高举双臂的姿势,怪异地扭头瞪向森,“你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杀死首领篡位得来的,他们说你不喜欢那些带有他痕迹的东西,说你想要抹去他曾经存在过的‘证据,说你——说你要毁掉他的心血!他的港口mafia!”
“你是骗子!是强盗!是杀人凶手!”
与情绪忽落忽起的茶茶不同,森此刻正因伤口的刺痛,大脑飞速运转着,他一面留意着女人毫无规律可言的古怪举动,一面缓慢且小心接近着对方:“你说的‘他们是指谁?这些话你还对谁讲过?”
女人对森的靠近并未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她蹲在地上,抱头开始啜泣,嘴里一遍遍地重复道:“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来了……”
已经绕到茶茶身后的森收敛了杀气,他冷静地注视对方颤抖的背影,出声试探道:“你对‘岩崎讲过这些话吗?”
“岩崎?”听到这个关键词后,女人循声回头,目光对上森的视线时,瞳孔骤然一缩,她连连摇头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知道了,因为——”茶茶瘫坐在地上,病态地笑了起来,“他死了啊!”
女人将双手拢在嘴边作喇叭状,压低音量同森悄悄说道:“你忘了吗?是你害死他的呀。”
“首领!您没事吧?!”
办公室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而“闯入者”正是刚刚被自己妻子宣告了死亡的岩崎。
森转身看向脑袋创口处还向外呲着小血花的岩崎,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自己是该先询问对方的伤势,还是先将茶茶企图刺杀他的事说与岩崎听……
第 103 章 第一百零三节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