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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副总管叫您和小师傅过去一趟,有急事,待会再做活吧。”这厢,外头忽然有人高声唤道。
      “师傅——”
      刀儿匠原本已经落到他皮肤上的刀子生生滞住了,冰冷的刀锋划出一丝血痕。
      沈晏之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满不在乎地放下刀子,拍拍手起身。
      “知道了,咋呼啥子哦。”
      沈晏之大力地喘息着,见刀儿匠和儿子都走了,连忙提起亵裤站起身。
      然而,木门外传来稀稀疏疏的谈话声,似是在说“进去把人抬走吧”之类的话。
      沈晏之忽然灵机一动,抓起一旁的刀子,眼疾手快在自己大腿根部割了一刀。
      “啊……”他颤抖着,将那灰布掩住部位,大片鲜血瞬间晕染开来,径直仰躺回床上。
      木门在彼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几个小太监凉声问:“已经净身完了?”
      “是,公公,已经完了。”沈晏之心跳怦怦,扯谎道。
      为了全须全尾的进宫见到公主,他第一次学会了撒谎。
      几个太监觑及他身下一团血污,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接着几人将他身下的草席连人抬起。
      “我跟你说,这几天就喝点小米粥,咱哥几个也是过来人,肯定能帮忙的地方就帮。”
      沈晏之咬紧牙关,方才大腿根割的那一刀有点深,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多谢几位公公,晏之来日必、必滴水之恩涌……”
      “行了行了,还真是个书生脾气。这几日啊你就好好休息,小心高热,都是鬼门关呢。”小太监叹了口气,几人合力将他抬进一间屋内。
      炕上是厚厚的草木灰,未来一个月他都需要躺在上面休养,吃喝拉撒,那五斤小米就是全部口粮。
      沈晏之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度过了半个月。
      所幸为了避免交叉感染,每个人都是单间,他又一向谨小慎微,没有被人发现。
      然而,最让他苦恼的是一个月后的第二次验明正身,才能顺利进入皇宫。
      他别无他法,只能祈祷当天能有机会让他蒙混过关,若是不能,只有被赶出宫去的命运。
      一月之期很快到临。
      幸甚至哉,临到检验他时,乌监恰好有差事缺一个人手,便从队伍里把他这新收的小徒弟提前叫走了。
      由于乌监在内府崇高的地位,倒也无人敢置喙什么。
      沈晏之就这样凭借走运,以假太监的身份顺利混进了皇宫。
      乌监给他安排的差事是在御苑马厩喂御马,“徒儿,好好干,干得好了,升为弼马温指日可待。”
      “可是,师傅,我何时能进东宫伺候太子殿下?还请您指条明路。”
      他不语,只讳莫如深地笑着,拍了拍沈晏之的肩胛,就拎着他入宫前所有的家当钱财扬长而去。
      “从今往后,你就一辈子是这皇城的小晏子了。”
      沈晏之这才猝然意识到,这是一场骗局,不禁陷入绝望——
      那他岂不是今生今世也无法进东宫见到公主了?
      …
      太子大婚前日,东宫中红绸满天,流光溢彩,交相辉映。
      岳流萤终于被他允准,可解了禁足,看似坐以待毙了许久,实则早已胜券在握。
      她唇角蕴了几分深意,兀自贴身藏好了那匕首和毒药。黑市上的人很爽快,拿了钱给的果然是好东西。
      那芙蓉匕合鞘时状似发钗,可以挽在头上,必要时拿出来防身,十分方便。
      烈日当空,她愈发懒得动弹,但每每午睡之际,墙头外总是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东宫大婚在即,她竟高唱这种曲子。
      这曲的哀婉萧索之意不言而喻,岳流萤饱读诗书,自是听懂了那侧妃的深意。
      她有些忍无可忍,唤出系统问:
      “你告诉我,怎么弄死这个烦人的女人。”
      「

第13章 遥遥一见如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