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方子游小声地喊了两句,没听见回应,又不能就这现在的姿势回头去看对方表情,只能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来说说话呗,好无聊啊。”
——
“你说这天怎么还不亮?”
——
“刚才走过去的那个人,是不是走过去第三遍了?你说他是不是迷路了?哈哈哈...”
——
“你刚才说的那种蜜蜂,你是怎么养的?会不会也是像小龙女一样用蜂蜜养?”
“唔,就是一个跟你一样也是用针当武器的人,不过是位女子....”
——
“寒轻,你知道吗?曾经有一个人,他有七个老婆!他叫....”
——
...
一开始,方子游还只是为了勾搭白寒轻与他聊天,四处找话题,但说着说着,却忘记了最初的目的,只顾着自己说得开心,从金爷爷的经典三部曲,说到某个六条眉毛的酒鬼。
而身后的人似乎一直都只在静静听着,没有答话,只在怀中的人讲到兴奋的桥段,悄悄伸手扶住对方,以免不小心坠落。
等到方子游终于说累了,才想起来自己的初衷,借着夜色脸上一红,勉强侧着头使劲儿往后看,对上白寒轻的双眼。
“我是不是太吵了,真不是故意的,你没生气吧?”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去观察对方的脸色。
只见白寒轻微微叹了口气,道:
“要是你每一个行为,每一句话,我都要生气,那我岂不是会英年早逝?”
“诶?”
方子游愣了愣,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一时没有做出回应,紧接着又听对方继续道:
“不过你倒也有趣,只怕说书先生知道的故事,都没有你说得更吸引人。”
“故...故事?”
这会儿方子游反应过来了,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
刚才说得太兴奋,把以前世界里的小说故事情节拿来当评书说了,虽然同样是古代,但这些人物故事在这个时代都是不存在的,难怪白寒轻说他讲的比说书先生还要精彩。
正当方子游愁着要怎么解释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背后白寒轻语气严肃道:
“你刚才所说的故事里,有个姓韦的人,有七个房室,是吗?”
“额,对....”
方子游下意识点点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所以你才答应和那个人成亲,因为你想像那个姓韦的一样?”
白寒轻的话题跳得极快,让方子游猝不及防,也亏的是他脑筋转得快,才立刻否认道: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我很专一的!”
那可是故事里的角色,又不是现实中的人,再说,找七个老婆不得把自己榨干了?
后面这句话方子游没敢说,只是在心里补充道。扭头去看白寒轻的脸色,却见对方脸上难得露出了一副在思考什么棘手问题的表情。
突然想起刚才在山寨窝里对峙的时候,白寒轻似乎也曾经提到过,关于他们二人之间的“婚契”之类的话。
当时因为情况特殊,他也没来得及多想,现在挑起来,才觉得这句话听上去有多么怪异。
方子游心念一动,想起了更早的两个月前,他们还在上河镇的时候。
那天晚上,他和白寒轻几乎是被强迫着按着脑袋拜天地,他也亲眼看见了白寒轻有多抗拒那次“拜堂”,所以后面的日子里,他也一直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虽然后来这件事被白寒轻的师父知道了,但那时候他仍旧抱着“白寒轻讨厌和他成亲”这个想法,所以也从来没有多想。
但现在看来,是他疏忽了,一直都是自己的想象和判断,却从来没有问过对方的意思。
在古人看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露”都是最重要的四大喜事,其中排首位的就是这婚契。
也许在他看来不过是过家家一样的拜堂,在旁人看来,却是无比重要的事。
想到这儿,方子游感觉自己也稍稍能理解刚才白寒轻那句“兴师问罪”的话,再三犹豫后,还是将自己的想问的话,捏着措辞说出了口。
“寒轻,我....你是怎么看待,那次在上河镇时候,我们被迫....拜堂的事?”
被叫到的人似乎刚从思绪中抽身,在与方子游的视线相交后,才缓缓开了口。
“如何看待?虽然简陋,但既然礼成,你我便已是夫妻关系。”
“但你若是想毁契,也需先告知双方长辈。”
“家父虽然已经过世,我的婚事也由师父代劳,但你勿需担心,我自有办法说服。”
白寒轻皱着眉,一脸平静地把话说完,但听在方子游耳中却如夏日的暴雷一般炸响在脑海中。
为什么男人和男人成亲你一点儿都不惊讶
这难道不是禁断的话题吗?
龙阳、断袖、分桃,怎么在你眼里这么稀松平常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方子游很想揪着对方的衣领把这话吼出来,但因为太过震惊反而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这个世界,绝对有哪里不对劲!
第 129 章 【夏夜】(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