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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学医术,是为了什么?”
“为了给我爹娘复仇!”
“哈哈哈,你个小屁孩儿学人家什么复仇,先把我书架上的《药典》背三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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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当时是什么想法来着,觉得那孩子一定坚持不下来,什么医武双修,简直天方夜谭,但现在....
欧阳宇卿想起这段时间,自己一路上偷偷跟着看到的一幕幕,并重新审视起面前的小孩儿。
这小孩儿的来历,他只听徒弟说起过一二,隐约记得也是个相似身世的可怜人,只是与他徒弟情况不同的是。
眼前这小孩儿,同样是家人惨遭毒手,却不过半年,已经能再度振作,甚至完全看不出来经历过那样的悲剧。
而自己费了将近十年的功夫,都未曾走入过徒弟的内心,尝试了各种办法,也没能将对方从痛苦中解脱一二。
唯独是自从遇到那人之后,才越来越能从徒弟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和感情变化。
而他徒弟和眼前这个小萝卜头,遇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这个名叫方子游的人,还真是不一般。
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真能....
“呵呵”
欧阳宇卿轻笑了一声,又仰头看向了更远处的山脉,双眼微眯,里面闪过一丝精光。
看来,这个江湖马上就要变天了,真是期待啊...
....
与此同时。
方子游和白寒轻正一同挤在一个窄小的平台上,一动不敢动,前面隔着窗户的,是院落内主屋的大堂,身后则是万丈深渊。
两人所在的位置,刚好是主屋后窗向外突出的一小段平台。
一边努力把自己贴到墙上,一边无声地用眼神向后瞪,方子游有苦说不出。
一刻钟前。
他们从之前的房内换好了衣服,刚出门,就隔着几条竹廊看见李清兰往另一个方向去,两人对视了一眼,迅速地无声跟了上去,直到看见她进了院落中最大的房子。
“师父,师父不好啦,大师兄他...”
李清兰还没进门前就开始嚷嚷着。
方子游不想大摇大摆地进去,但又想借机听听“自己”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最后两人只能勉强躲到了主屋后面的窗户外的平台上。
悬崖下面就是瀑布,水流哗啦哗啦的声音,刚好能将两人的声音掩盖下去。
可就算如此,窄小的台阶上站两个成年男子毕竟是有些勉强。
本来两人可以各站在窗户的一边,至少不会互相挤,就算一个人失手掉下去,也不会连累另一个。
但很明显,白寒轻不是这么想的。
“你干嘛非得和我挤在一边,我又不会掉下去!热死了!”
即便有瀑布声,但方子游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只能用气音在白寒轻耳边磨,只可惜男人对他不闻不问,完全不理会他的抗议。
“....”
霸道!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不讲道理的?
方子游眉间一紧,没再出声,只能尽力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屋内去,努力忽略身后的人。
李清兰一进屋,就咋咋呼呼地把从出城之后的事,一直到刚才被聂书函明嘲暗讽的几句话都说了个遍,而屋内的人却一直没出声,只是静静听着。
从方子游的角度看不到屋里的人,只能看见刚进来的李清兰,其他人刚好被屏风挡住了。
“兰儿还是那般顽劣,呵呵呵~”
等李清兰终于说完,屋内终于传来另一个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位老者,只是瀑布声音太大,声音有些辨不清。
“秋儿不会有事的,安心。”
“可是....”
李清兰明显还是担心,脸上混杂着焦急与一股难以诉说的落寞。
“师父你不是都看见了,大师兄他失忆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武功全失,寨子里的人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说不定....”
后面的话,被屋内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听上去似乎非常年轻,应该是个少年。
“师父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大师兄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出事!”
没等李清兰发作,少年又道:
“再说了,还不是怪你非要拉着聂师叔跟你一起骗大师兄,不然怎么会把人弄丢!”
这少年的话听上去颠三倒四的还绕口,但方子游却听出了一些与话里内容不一样的情绪。
李清兰显然比方子游要了解这开口的少年,立马就跳起来了。
“你还敢说我!当时要不是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大师兄身边那个人心怀不轨,我会想出这法子来试探他吗!”
听到这儿,屋外两人均是一愣,没等细想,屋内又传来声音。
“他...那人有事没事就往大师兄身上贴,还趁着大师兄失忆了,就占他便宜,肯定不是好人!”
少年结结巴巴地反驳道,听语气就能想象肯定面红耳赤。
“哼!我告诉你,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口中的‘坏人追了三天三夜到寨子里去救人的,才不像你说得那样坏。”
李清兰瞪了少年的方向一眼,语气又软了下来。
“大师兄摔下山坡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了,可最后在坡底什么都没找到....”
“好了,既然没找到,那不正说明他们也许平安无事嘛,说不定正躲在什么地方呢?”
屋内争论的两人一同沉默了下来,老者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意有所指道,方子游在屋外听得冷汗直流。
感情这几天的奔波、劳累和惊吓,都是这小姑娘为了试探某人才设的局吗?
方子游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白寒轻,眼神有些复杂。
这确定不是嫁女儿的老父亲为了试探女婿才做得出来的荒唐事吗?
请问他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第 134 章 【故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