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晴小狸无法回答，但就算问了，左珏樊也肯定不会告诉他们，他究竟为何要这样。
看他刚刚的反应，内丹对邪煞行者来说，一定还是需要承受痛苦的。
两个人就这么傻呼呼看着左珏樊，过了一会儿，左珏樊调息结束，晴小狸就再憋不住的问了：
“你们邪煞行者都这样的吗？吸取妖的内丹，使用妖力，这对人类的身体难道就不会有负担？！”
“就是，你们这样练功，简直太残忍太邪恶了！”吉祥是妖，对于内丹被夺走这种事，光想想就觉得残忍可怕，更别说现在亲眼所见了。
而左珏樊看看他们，并没有说的打算。
“你站住！你现在必须把这个事情说清楚！”晴小狸拦住他，不让他走。
她的好奇心已经无法压制了，如果有人类也能承受妖力的方法，那她也许就能自己摆脱御妖山和妖皇，不用再依靠月啸了。
但左珏樊只冷冰冰给了她三个字：“为什么。”
“因为……！”晴小狸顶回去，脑细胞飞快的转着。
“因为这几个狼妖是我杀的，你现在捡了我的便宜，你就应该听我的话！”
“哼，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内丹是我应得的。”左珏樊的眼神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尤其是在夜晚和他对视，会非常有压力。
“你救我一命，就算算上吉祥，那也才两命，但你拿了三个内丹！”晴小狸顶着压力吼，就是死也得问出来。
“如果你不愿意说，那你就还一颗内丹给我！”晴小狸伸出手，一副欠债还钱的模样。
她看得出来，左珏樊对内丹异常执着，就和执着于单挑大妖一样。
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把内丹交出来的。
所以晴小狸赢了，但左珏樊之后讲的那些，一点也没让她的心情变好。
“没错，罗生门的门徒都是这么练功的，只有能承受住妖力的人，才能成为邪煞行者，才有资格除妖。”
“那怎样才能承受住妖力？而且身体还没有负担？”晴小狸追问。
左珏樊的眼中，却是忽然闪过了些许悲伤：“没有这种方法。”
“没有？！那为什么你们……”
“因为罗生门和魔族有契约。”左珏樊打断她，整个人越发冰冷了。
“魔族和我们交换，让罗生门人可以承受住妖力，而我们，死后的尸身就归于他们为食。”
“……！”晴小狸一怔，这个世界不但有妖有仙神，竟然还有魔！
便听左珏樊继续道：“如你所说，妖力对人的身体来说，是承受不起之物，损害自然很大。”
“魔族只管让我们能顺利承受，至于损害，他们开出条件是灵魂。但若把灵魂也卖给魔族，我们便无法轮回转世了，所以这笔交易就没有达成。”
左珏樊冷冰冰的说着，简直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但这些，确实是和他息息相关的啊。
这个男人并不是麻木了，而是，他似乎有比对生死更在意的事。
左珏樊的世界太深沉了，晴小狸连冰山一角都窥探不到。
只是心里觉得很悲伤，不管是对左珏樊，还是对罗生门。
“那你们，身体的损害是……”晴小狸喃喃问道，想起那些清一色的年轻面孔，她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而左珏樊，帮她做了肯定：“当然是寿命。”
“承受妖力的人都活不久，罗生门的邪煞行者，通常只有三十五年的命。”
“只三十五年？！”吉祥不由惊呼，对于妖族而言，三十五年简直是太短了。
而晴小狸已经跌了眼帘：“难怪你们都那么年轻……真是这样……”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当邪煞行者？为了除妖，就甘愿把自己的寿命奉献出去？！”
晴小狸觉得，世上没有什么比命还要值得珍惜，对他们的人生，并不能完全的理解。
而左珏樊冷冷嗤笑：“罗生门多是受妖所害之人，大部分是为了报仇。”
“还有一部分，父母都是邪煞行者，为了继承父母的志愿。”
“那你呢，你是哪一种？”晴小狸忽然问的深沉，左珏樊愣愣，似乎有些意外，没料到她回问到他身上。
“我麽，都不是。”左珏樊依然冷的像没有感情的冰人，依然像在说与他无关的事。
但这样的人，往往是最有血有肉，最有感情的人。
他把感情藏起来，多是为了保住绝不愿失去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一定让他觉得比生命还要宝贵！
话说到这里，便是三人沉默了许久，之后左珏樊继续向山林深处去，寻找蜘蛛精的洞穴。
大概是说了些沉重的事，左珏樊也没心情去赶晴小狸。
而晴小狸的心情很糟，既然没有承受妖力的办法，那么现在只有两条路。
继续和月啸的交易，或者，趁这次来人界的机会，永远离开御妖山……
第93章：你是哪一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