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在晋陵的人,也不过就是谢奕这一支,可偏偏谢奕下面只有谢道韫姐弟两人,并没有什么大家族的热闹劲儿。
顾祯派人打听来打听去,也没听说谢家的任何近支或旁支,会在今年的晋陵参加定品的。只是隐隐听说,谢府的一位账房似乎有这个意向。
好不容易想好了一个绝妙的招数,结果却无从发出,倒像是一个拳头打了个软绵,实在是憋闷的难受。
顾祯这时又想起大伯父的话,不让自己随意去撩拨谢道韫,他心念一动,不撩拨她,撩拨她家的下人总可以吧?
既然之前想好的招数不能用在谢府人的身上,那即便能用在他家的下人身上也是好的!
一念至此,顾祯就屁颠屁颠去找大伯父顾炎之,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那意思就是想要顾炎之帮忙,在下个月雅集定品的时候,黑那谢府的账房一番。
谁知那顾炎之听后脸色愈加发黑,若不是顾念着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士族风度,顾炎之非得跳起来暴打顾祯一顿才是。
坐在那里调息凝神的半晌,顾炎之才缓缓睁开眼睛,指着顾祯的鼻子骂道:“你真是出息了,竟然想让你伯父我去给一个庶族……不!是一个下人使绊子!你的圣贤书都读到何处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就是将自己和那些庶民划到了同等地位!你不要脸,我这个做伯父的还要脸!咱们顾家还要脸!真是气煞我了!”
顾炎之如连珠炮一般,一口气说下了这一番话,不由得憋得脸色发红,与那泛黑的皮肤混杂起来,却是说不出的精彩。说到最后,他又忍不住咳了起来,没好气的向着顾祯翻了几个白眼,愤愤然的一拂手中麈尾,回内室去了。
顾祯被骂的悻悻然,不敢再多说什么,灰溜溜的跑出了顾祯的房间,离去前还不忘训斥几个听到方才那气壮山河的骂声的下人。
此时已是八月初九,离顾炎之做寿不过一天的时间罢了
顾祯心情极差,因为被禁足又出不了府,不能出去寻欢作乐,只好打发仆从将几个平素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请了过来,又拿了上等的好酒和五石散助兴。
当日被谢道韫纵马弄折了腿的两个顾家子弟,也被顾祯叫了过来。这两人在断了腿后已经学得极乖,被自家长辈管教的服服帖帖,不怎么再敢惹是生非了。
但兄长换其饮酒总没有不来的道理,反正最近族人都为了大伯父的寿宴忙活的不亦乐乎,也没有人来管他们几个不成器的小辈。正巧是无聊之时,不来白不来。
酒肉朋友自然是一呼即到,一副五石散,几盏冷酒下去,众人所说的话就有些不着调了。
“要我说,那小娘皮敢那么对大郎你,你当时就应当找兄弟几个,把那小娘皮绑到外面,好生的吓她一吓!”有个久在江湖上走动,沾染了一身匪气的人含混不清的说着。
顾祯也服了五石散,这时在跟众人一起,在顾家的后院行散转悠。但,那自己这条小命就应该能够保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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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巷子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