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若是照你所言,那顾澹郎君口中的‘黎叔到底是什么来头?”
夜间行路,顾府前来喊话的仆从提了灯走在前面,谢道韫和郗路刻意的将速度压得慢了一些,好方便自己两人说话。
青杏儿低头走在最后面,虽然觉得自己脚下的路有些昏暗,却也不敢往前半分,生怕自己哪里逾了礼数,叫顾家人看笑话
再往后,还跟着几个郗路挑选而来的护卫。他们都是谢道韫一手带出来的,不论一会儿如何用,都方便一些。
“无忧公身边的人,这是必然的。”谢道韫随口回应着,声音和郗路一样都压得极低。
因为不知道前面那人,会不会也有什么出神入化的手段,所以谢道韫并不能和郗路将事情说得太过清楚。
各怀心思的走了一段,谢道韫一面在心中记下顾府的地图,一面安静的思考着事情。
记地图可不是为了做什么坏事,只是谢道韫在前世就早已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所以进行的一种下意识的行为罢了。
郗路也知道,就算自己再问什么,谢道韫也只能给出废话般的答案,所以他看了前面的顾府仆从一眼,便不再说话,只是冲着谢道韫,在腰下面用手打了一个莫名的手势。
谢道韫用余光看得清明,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郗路还是放心不下,已经派人去探查罗福的所在了。
现在还不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别院的萧鼓奏,遇到几个无聊闲逛的顾家子弟。
与顾家子弟相遇时,领头的仆从都极尽谦卑的行礼,并点明谢道韫几人的身份。于是乎,就在旁人或诧异、或欣羡、或嫉妒的目光中,谢道韫一行人颔首而去,顾家子弟侧身让行。
谁给谁让行是有大说道的,既然谢道韫如今成了无忧公的贵客,顾家子弟们自然不敢拿大。
南楼并不在南边,而在顾府正北方的院子里。
从顾府的东南角行至南楼,众人足足用了两柱香的时间,又因为其间没有什么闲聊,这段路程便愈加显得夯长起来。
说起来倒也奇怪,那领路的仆从一路上竟也是一言不发,除了在几处不好走的位置做了做点拨外,就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
谢道韫不由得暗自猜想,连仆从都这么无聊,那位整日不出门的无忧公又会是一副什么老学究模样?
无忧公当然不会是老学究,只是一个偶尔会大呼小叫的老头子。
这一点,谢安清楚,谢奕清楚,只可惜,这两位长辈都没有告之谢道韫。
知道无忧公真性情的人其实真的不多,这位长辈的事迹流传于二三十年前,在他淡出之后,这些有趣的传闻自然也都被后浪打在了沙滩上,被太阳一晒,便消失无踪了。
甚至连许多的顾家子弟,对这位家主大人都不甚熟悉。他们只能在每年祭祖的时候远远的瞧上一眼,只觉得那宽袍大袖衣饰极有厚重感和威严感,甚至连无忧公的真面目都有些看不清晰。
第四十章 谁能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