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玄儿说着,郗超听着。前者说起那首如忆玉儿曲的美妙之处,后者的面色却越来越苍白。直到某个时候,郗超毫无预兆的一把抢过谢玄手中的秋水笛,出府而去。
两个时辰后,他到了这里,站在山岗上,下面是满是尸体的战场。
他强撑着想吐的冲动,目光颤抖着想要从人群中找寻到她的踪迹,就像当年在那场注定的酒会之上,注定寻找到她。
但是他找不到,只有看向下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模糊,握着秋水笛的手越来越颤抖,那颗原本跳动着的心越来越疼痛,疼痛到有些麻木。
抬头看天,日已中天。从昨夜到如今,桓温手下这三千将士苦苦支撑了多久,死伤又有几何?郗超不想算,也懒得算。
伪造手令率军出城,罪名几何,生死将如何?郗超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他只觉得自己有些傻,她也有些傻,这傻来傻去的,到得如今便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秦军在逃,那个领兵的首领似乎回头看了山岗上的自己一眼,虽然相隔极远,但那目光却有如刀锋。
似乎有人曾经询问自己,是否要派兵继续追击。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不太记得了,大概是准了的吧。
如今眼底这残破不堪的晋军部队,似乎是自己老上司桓温的手下。自己率军出城似乎也是用了造假了桓温的手谕,不知他之后会如何。
思绪有些繁杂,就像山岗上正在吹过的东南西北风。风中带着微微腥咸的味道,就如同那一夜的海,只是如今自己面前的,换成了千余人的血。
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他将秋水笛放置唇边。清亮忧伤的笛音开始在指尖缓缓的流淌,如幽如怨,如泣如诉。
太阳开始放光,似乎直射在他的身上。英俊的面庞被勾勒的更有棱角,在风中飞扬的白色袍袖亦显得更为洒落,青丝飞卷,细看之下,竟似乎带了点点风霜。
谁为谁,一朝白头。
笛音随风睡去,传到经历了整整一天生死轮回的晋军耳中,让他们瘫软在同袍的尸首前,默默的流着男儿泪。笛音传到逃命的秦军耳中,让他们觉得这温软的调子成了催命的乐曲,死命的纵马狂奔。
咳了血的桓温抬头,眯着眼睛去看山岗上的那道出尘的身影。策马逃命的苻坚回头,默默的去瞧山岗上那有些忧伤的人。
又有人拾级而上,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感受到那股目光,乐声折断,郗超身子微颤,回头小】
【说】
四目相对,他亦笑。
“我在想,”郗超的嗓音在沙哑中带了些轻快,“这首曲子的名字应该改一改,就叫做‘如忆韫儿曲,如何?”
——
(五点多刚下火车,这刚刚码完字,终究还是晚了点,抱歉啊抱歉~)(。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九章 他在山岗上吹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