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唇冰冷,甚至有一种冷到不会痛的错觉在。
五爷撕咬着,又在她的抗拒下,将她口中气极的言语,尽数吞了下去。
两人在彼此的呼吸间纠缠,疾风骤雨,唇齿相依。
门窗被郊外的风所吹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俞姝起初用尽所有力气去推搡他,可她怎么都推不动,到了后来,她累了疲了,任他施为。
男人发狠地咬着冰冷的唇/珠,口齿之间有血腥味弥散,她吃痛地闭起眼睛。
五爷心下微颤,心头涌上素来怜惜的情绪,但一想到她狠心地不告而别,带着孩子说走就走,浑身东奔西突的气焰便难以消减,随之而来的,是更疾骤的掠夺
他不肯再松口,如同不肯松开她一样,狠狠地纠缠着她。
可动作到底轻了,带着无法掩饰的、下不去手的温柔。
俞姝眼眶发酸难忍。
若他还似之前那般狂暴地发泄,如同她刚刚进入国公府那时,他对她那般严苛而威重,该多好。
若他从不曾温柔,从不曾捧出真心以待,她岂会落下一滴眼泪?
可她的眼泪在眼眶里留不住了,她努力忍着,却滚珠一般滴滴答答全都落了下来。
温热的湿润从脸颊滑落唇边,冰冷的唇也和暖了下来。
而那滚珠落在五爷唇上,男人捧着她脸庞的手轻颤。
终是停了下来。
他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替她擦拭着泪,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像决了堤的河。
她眼睛发烫地厉害,五爷心下急起来。
“不可再哭,你眼睛才刚好,不能落泪!”
在他的话里,那眼泪掉的更凶了。
一年多了,压在心里一年多的秘密,令俞姝每日都在心里绷一根弦,她说不出口,她必须极力隐藏。
此时此刻,秘密被道破,她竟然有种破釜沉舟的释然感觉。
她抬头向他看过去,男人在水雾中的样子竟比平日越发清晰了起来。
他穿着玄色锦袍,戴了银质嵌玉发冠,他的脸庞线条坚毅,鼻梁高挺,一双唇抿着。
俞姝尽力去看向他的眼眸,可最后的模糊,令她只看到紧压的眸中压抑着情绪。
“五爷,”她压下心绪唤了他,终是问了他,“现下你都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她问他。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在看到她眼泪又滴落下来的泪珠时,再次用手指轻拭。
可俞姝别开了脸。
五爷手下一顿。
俞姝侧着脸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他心口收缩。
“俞姝。”这么久了,詹五爷第一次唤了她的真名。
男人声音低哑到不行,“你告诉我,你就一点都不在意我吗?”
窗棂被风吹打,发出咣咣铛铛的声音。
她在这一问中彻底别过脸去。
“一点都不在意。”
她说了,听起来毫不犹豫,然后问他,“五爷可以让我走了吗?”
男人突然笑了,笑意苍白。
他正过她的脸,正视着她的眼睛。
“真的吗?我怎么不相信?”
话音落地,他突然伸手触到了俞姝的发间,拔下了她发间一只簪。
那是红珊瑚做成的簪子,精巧又别致,红莹莹的光亮耀眼。
正五爷曾送给俞姝的那一匣子红珊瑚首饰里,最漂亮的一只。
俞姝在那簪子里,目光轻颤。
她就知道,她走之前,就不该戴这一只簪。
可她那时也不知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就翻出来戴在了发间。
她攥了手,强笑一声。
“随便戴的,不行吗?”
言罢,忽然从五爷手中拿过了那只簪子,扔到了一旁。
“这样五爷明白了吗?”
簪子叮咚落地,滚去了一旁。
五爷在她的举动里,仿佛被这簪子刺到了一样。
“你可真......”
俞姝尽力绷着自己的脊背,不让她自己有一点坍塌。
男人看了她半晌,还是低头将那簪子捡了起来。
他声音越发低下去,“摔坏了......”
俞姝一顿。
她的眼睛模糊看不清楚,但她下意识就用自己不灵光的视线,追看着那只“摔坏了”的簪子。
真的......就坏了?
五爷却一眼看住了她。
他突然抱住了她,俞姝睁大眼睛,他将她抱举了起来,令她坐到了一旁高高的案台上面。
她坐在案上,与他视线平齐,但又被他所圈,不得动弹。
五爷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的眼睛,看到了那眼中倔强不肯和软的情绪。
他重重叹了口气,将簪子拿回到了她脸前。
他在齐平的视线里,看住她,说不清是想笑又或者笑不出来。
“你这个口是心非坏脾气的小娘子,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他问她,“若是坏了你也不在意,还用你那不好使的眼睛,追着看做什么?”
俞姝微怔。
男人再次叹气,说没有摔坏,在她追随簪子的目光中,将那红珊瑚的簪子,重新簪回到她发间,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只是平添许多痛与无奈。
“簪子没摔坏,别再丢到地上了,好吗?”
俞姝紧抿着嘴,转过了身去,外面的打斗声不知何时返回耳中,却渐小了。
她的人手怎么敌得过定国公的人马?
“你把我的人放了。”她道。
五爷看了她一眼,说好,出声让外面停了下来。
可暮哥儿还在哭。
“把孩子还给我。”
但这次五爷摇了头,“这不成。”
暮哥儿哭声阵阵,俞姝瞪大眼睛看向他,转身要从被他抱上来的高案上跳下来,可却被他环住,根本无从下来。
“暮哥儿在哭,你听不到吗?”
五爷看着眼前的女子,说听到了。
“暮哥儿从下了马车就一直在哭,你当时......不也没听到吗?”
男人一味抬着眼眸看着她,“你做娘的能狠心,我做爹的也可以。”
暮哥儿哭得更大声了。
俞姝心口起伏起来,她知道骗不了他了,也知道他不会轻了刀,夹在了林骁的脖子上。
他的刀杀过多少人,早就数不清了。
刀气逼人,寻常人见他拔刀就已胆寒,可他的刀就架在林骁脖颈上,林
第 71 章 第 71 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