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条凄凉的花园里，心头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凉、孤独。
柳一剑长啸一声，宛如荒野里狼的长号，抖动着沉沉的秋夜。他把手一挥，寒光闪闪的玄阴剑便幻出一片片的剑影，寒气迫出一丈多远。一会儿的功夫，柳一剑就完全沉浸在自己诡异精绝的剑术中去了。
细细窄窄、弯弯淡淡的一钩月牙儿斜挂心眼里喜欢这个徒弟。
“师父，您终于来了，可把徒儿想苦了！”柳一剑急切地搀住了雪山剑姑的手臂，不安地问：“您老人家怎么这时才来？这些日子都在哪里？您怎么会找到我的？”
“唉，剑儿，话说来就长了。走，我们到那边亭子里慢慢说去。”雪山剑姑一边说着，一边把柳一剑拉进旁边荷塘里的亭子上。两人在石凳上坐下，仿佛在梦中一样，互相注视着，好久好久，谁都没有说话。
十几年来，他们在与世隔绝的大山中早就养成了这种浓厚的感情。
良久良久，雪山剑姑才开口说话。
她并不是不想责备徒儿。她至少不想一见面就说些令人伤心的话。她知道柳一剑从来不肯认为自己做的事是错误的，如果他认定是对的事，大概没有什么人能让他改变主意，其中也包括雪山剑姑。他这种性格虽然有遗传的成分，但与雪山剑姑太过于溺爱，教育方法不当也大有关系。从未生过孩子，只知仇杀恩怨，江湖风波的雪山剑姑，又怎么会带好一个孩子呢？
雪山剑姑和缓地问了一些柳一剑的情况。两个人漫无边际地谈了一会儿，雪山剑姑这才开始慢慢地向他述说自己这些日子的情形，尤其是把遇到柳采薇他们以及他们以后的这些日子的经历，说得极为详细，而且满含异样亲切的感情特别强调柳采薇正是柳一剑从小就分开的同胞姐姐。
仿佛晴天一个惊雷，那样迅疾而突然地炸响在柳一剑耳畔，他简直呆了！再没有什么消息比这更让他吃惊了。虽然他早就有过预感。呆了好久，他恍如梦中似地问道：“师父，柳采薇，她果真是我姐姐？”
“一剑，难道我还能骗你吗？”雪山剑姑注视着柳一剑，一字一句地说，神情异常庄重严肃。柳一剑的表现在她意料之中。
“这，这不可能！”柳一剑似乎又让惊震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当他看着师父那坚定的目光和满头的白发时，他明白这一切都铁的事实了。他痛苦地叫了一声，深深地垂下了头，双手捂住了脸，他真想哭，真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然后挥剑把一切都砍断，都砍坏
老天爷为何这样残酷。曾几乎命丧在自己手下的彩霞仙子柳采薇，竟是自己的同胞姐姐！命运为什么这样安排呀？他感到自己的心在一片片碎裂，自己的知觉也在渐渐地消失。他差点晕撅过去。他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扭动着，撕扯着，心房里满充着说不出什么滋味的、无边无际的悲哀、绝望、怨恨和痛苦。
雪山剑姑在清冷的星光下，见到他难过的样子，心里也难受极了。她不知道柳一剑能不能听她的。她不知道以后的结局会怎样。
“不，柳采薇不是我的亲姐姐，不会的！”柳一剑蓦地狂叫起来。他仿佛一头野兽完全地失掉了理智，“我和她之间只能活一个！我已答应了倩倩，她杀死了我的岳父，我要亲手杀死她！”
默认卷_二百八十二、师徒相见却再回不到从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