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张大叔，你跟我说说什么东西吓着你了。把你一大老爷们吓成了小鹌鹑。”林乔乔可劲笑他，张冯是个知识分子，向来不信鬼神之道，自诩是信奉的是科学教，倒不是她瞧不起科学，实在是张冯那个天地之大为我独尊的劲让她看了别眼。
张冯不理她，林乔乔倒是来了劲，“真的，我有门路，你忘了我干什么的？”
对面的刚才说话的男人点点头，“没错，小老板那都是古董，古董哪来的？还不是墓里挖出来的，老林，你这事没准小老板真有法子。”
“怎么的？还真有事？”
张冯想了想，左右瞧瞧，抻直了脖子把脑袋凑到他们几个中间，压低嗓子讲起了这些日子的经历。
张冯家住在城南的凤岸小区，小区里种的都是梧桐树，又引入了着敏水河的支流，就取了个凤凰海岸的意思。张冯喜水，特意买在了靠在这条支流的附近的房子。他住了十来年也没什么事，就半个多月前，他开始每天晚上都能听见有重物投入水里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是投入，不是掉入？”林乔乔眨眨眼睛，心想，没准是谁家的猫猫狗狗掉进去了。
“声音不一样，要是掉进去的不得叫唤几声，就咚的一声落水的声音，剩下什么都没有了。”张冯继续讲，“而且这不是关键，问题的关键在于”张冯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出现之后，我拉开窗帘往外看，看见了河中间伸出了一条胳膊那么粗的东西，像是触手。”
林乔乔一边斜眼看他一边往嘴里塞毛豆，“你是不是看错了，你家那绿化那么好，没准是树干之类的。”
“不是！”张冯突然拔高了嗓音，但左右看了一眼，又压着嗓子说了起来，“挥动，是软的，昨天晚上月亮特别亮，我看清了，就是一条触手，那上面还有吸盘。应该是巨型乌贼之类的东西。”
林乔乔被毛豆卡进了气管里，剧烈的咳嗽起来，她一边咳嗽一边觉得心惊，莫非是她找了两天还没找到的那只大王乌贼？当时她把通往庆苑小区的河道都查了一遍，虽然敏水河是沐清市的两条主要河流之一，但庆苑小区内的河道是死水，并不与敏水河直接相连。那只乌贼总不能是自己爬了好几公里爬过去的吧。
张冯赶紧给林乔乔拍了拍后背，“你没事吧，小老板，你看我就说特别吓人。要不我还是别说了。”
林乔乔咳出了那颗毛豆，喝了口水，冲他摆摆手，“不是，没事，你接着说。”
张冯想了想，又接着说：“我之前就遇到过一次类似的情况，大概半个月前在敏水河里边上，我和家人本来准备去吴山水库郊游，路过敏水河发现景色也不错就停了下来。大概下午三点多左右，我们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听见的，我起初还以为是孩子落水了赶紧去看，走到岸边发现孩子都在，就好奇是什么掉进了水里，再走进些向河里望去，只见有一个像是牛的动物在河面上挣扎，它的身上缠着像是树藤一样的东西，但没几下它就沉入水中不见了。”
张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一开始我也没在意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后来准备回去时去河边洗碗我才想明白，敏水河下游水流不急水也不深，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沉下去，就算沉下去怕是也会被在近岸的地方被阻隔停下来。我当时心里就觉得邪乎，回去的时候特意沿着河开的车，直到上高速我都没看见那头牛。”
张冯搓了搓手，“没过几天，就听说在离我们野餐的地方不远处发现了程教授的尸体。”
“程教授？”林乔乔惊呼一声，心里咯噔一下。
张冯的声音更小了，像是一阵雾飘了过来一样，“就是前一阵在敏水河岸边死的那个生物学教授，我原来在陪都大学上学的时候，陪我女朋友蹭过几节他的课，老头人特别好，幽默风趣。没想到竟然惨死异乡啊。”张冯叹了口气，但又立刻瞪起了眼睛，“我当时听说这个事都吓得不行了，就因为这个事闹得沐清市大学的教授都人心惶惶的。”
“要不是有这事做引子，我也不至于这么害怕。从程教授尸体被发现之后没多久，我就开始几乎每晚都能听见我家旁边的那条河里有重物投入的声音，就算不拉开窗帘有时候都能看见那条触手在河里像跳舞似的摇摆，再慢慢沉入水中。我一下子就想起当初买房子的时候售楼小姐介绍说，我们小区的这条河是活水，从敏水河的支流上分出来的，能流回敏水河里。我一下就把两件事联系起来，结果越想越害怕，没办法，就去莲花寺求了这尊佛像。”
“你听见那个声音有多少天了？”林乔乔问。
“得有十一二天了吧。你看我这黑眼圈，我要是听不着那个声，我都不敢睡觉，听着了我往外一看又吓得半死，生怕那个东西半夜爬出来把我们都吃了，根本不敢睡。我现在天天上班打瞌睡，又不敢请假，就想找个人多的地方待着。”
林乔乔盯着那盘毛豆，心想，在凤岸小区听到的声音有十一二天了，第一次听到是大概半个月前，和程教授的死亡事件基本吻合。但看他们的反应好像还不知道第二起案子的事情。
“能解决吗？小老板，是不是我想的太多了？”
“没事，别怕。”林乔乔安慰道，“我明天找个法师过去给你看看，一准什么事都没了。”
“真是鬼？”
林乔乔笑着看他，“你怎么不怀疑是章鱼呢？”
“那根本不可能，那么大的章鱼都生活在海洋里，沐清市都是淡水，早死了。”
“没准就是死了的章鱼的魂也差不多。”
张冯打了个寒颤，使劲握住林乔乔的双手，“小老板，你要是能帮哥解决这个事，就当哥欠你一条命，不，哥全家都欠你一条命。”
“别，你还是叫我大侄女吧。管你叫哥，我亲哥非抽死我。”林乔乔笑笑，正好跑堂的伙计提着袋子来了，“我先走了，张大叔，明儿我给你打电话。”
第四章 触手和黑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