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赫连修让她觉得陌生至极,初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心狠手辣城府颇深的人。
可是后来,随着她慢慢发现了解他,又对他改变了看法,她甚至希望能种活积雪草来化解他们兄弟间一部分的矛盾。
她给了他希望,又将希望打碎了,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也有责任。
有泪水不自觉从她眼角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他瞬间像被灼烫到一般的缩回了手。
“不要以为你哭我就会心软。来人,将皇后关押好,不许出任何差池,等待吉时一到就立即举行登基大典!”
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她的一切努力就这样白费了吗?若不能及时打开密道,太子的军队只能从皇宫正面攻入,胜算实在太低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赫连修前脚出了曦和宫,后脚有大太监匆忙来禀报,“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可太后她不肯换上华服。她还执意要……”
大太监睨了他一眼,看他气色平和才继续道,“执意要……穿白色的丧服。这可是殿下的登基大典,自古以来哪有登基大典上穿丧服的,而且还是太后。这,这着实不吉利呀!所以奴才才斗胆来问您的意思!”大太监说到这里已经是满头虚汗。
赫连修却无所谓道:“无妨,就按母妃的意思。”
“殿下,这于理不合啊!”大太监有心劝阻,却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震慑的说不出话来,他连忙闭了嘴,可不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嘛!
赫连修不是不明白他母妃执意在他登基大典上穿丧服的意思,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太医虽然没有明说,他却明白的很。他之所以将计划突然提前,也是有这一部分原因。时间还是略微仓促了,否则他可以做好更为万全的准备。
与此同时,曦和宫内来了位不速之客。
慕凌霜看到邓凝儿的时候还有点惊讶,她对她的形象挺深刻,宫宴上技惊四座的京都第一才女,惊鸿一瞥,让无数世家弟子们梦寐以求的女人。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竟然——暗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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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时间定在午时,地点就在金殿前面,可惜天公不作美,天色阴沉薄云衔雨。
文武大臣在朦胧细雨中整齐的在两侧跪迎,皇城外三十万大军罗列整齐杀伐之气凛然呼声震天。
未来的新帝携皇后之手,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缓缓拾阶而上。
台阶的尽头处,?帝懒散的依靠于漆金龙椅上,细心者皆可以看出他已经中了软筋散,浑身无力,唯有一双眼睛犹如苍鹰般锐利,冷冷的注视着台下众人。
大太监双手捧着传位诏书与传国玉玺立于身侧。
层层叠叠的帷幔后传来一声清晰的咳嗽声,众人这才注意到从鸾轿上下来的,现在被尊称一声贺太后的新帝生母。
只是众人看清她今日穿着的一身洁白的丧服时都倒抽一口凉气,台下大臣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新帝登基,旧帝未亡,可眼下贺太后竟穿起了丧服,着实不吉利啊!新帝一声不吭,大臣们也只敢腹议。
“昭蓝,你我也有许久未见了。”?帝轻声道。
“陛下不问问我为何穿丧服?”
贺昭蓝如今一头白发如霜,容颜掩不住的憔悴,眼神却像一团火焰般炽热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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