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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心动不已(下)[1/2页]

你好我是时岚 兰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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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陶瓷培训班的聊天非常轻松畅快。郑以牧是一个极其会炒热气氛的人,有他在,总是有说不尽的有趣段子与欢声笑语。最难能可贵的是,郑以牧谈论的,并非是我熟稔的互联网。从竹林七贤的放荡不羁到王阳明“知行合一”的理论,又跳转至最新的明星八卦,郑以牧都是信手拈来。令我称奇的是,郑以牧竟然还能对熊猫的饲养过程发表看法。如果说一个人的时间花在哪里是能看出来的,那么,很显然,郑以牧坐拥的世界,比我广阔无数倍。
      沉醉于如此美好的环境中,我没有再扫兴地向郑以牧提及珠宝行业总监的事情。大概也是因为培训班的地理位置偏远,我的手机一直收不到信号,这才让我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恢复供电的时候,我与郑以牧正围着他这几日的“得意之作”评比排名。根据郑以牧的要求,我作为非常荣幸能获邀参与此次“郑以牧大师陶瓷鉴赏会”的评委,必须要为他的作品颁发“景德镇奥斯卡最佳创意奖”“景德镇奥斯卡最佳手工奖”与“景德镇奥斯卡最佳原料奖”。
      “等等,‘原料奖好像和郑大师你本人没什么关系吧?”我思考着。
      “怎么没关系了?那一块土,也是由我精挑细选的!”郑以牧坚持着。
      拗不过郑以牧,我只好根据严谨的评审标准,给予了公正的打分。作为回报,我获得了一只烤得发红的陶瓷小猪。
      “这是烤乳猪?”我问。
      “……时岚小朋友,你怎么脑袋里都是吃!这是鸿运高照猪!这是我送给你这位唯一一位评委的纪念品!”郑以牧对他作品的珍惜程度,远超过他那件价格两万多元人民币的蓝色羽绒服。
      其实,哪里有可能那么容易就成为陶艺大师呢?陶艺作品大多都是所有工序由一人完成的,从拉坯到利坯,吹釉,烧窑,满窑,等等,学下来没个三年都入不了门。陶艺的修坯和传统瓷的修坯手艺更是一个天一个地。景德镇的老师傅告诉我们说,修陶艺的人是修不了传统瓷坯的。一件传统瓷器至少要经过五到六个工序,且都是不同的人分工不同,郑以牧要学的话,学半辈子可能都不达标准。就说拉坯,利坯,画青花吧,至少都是四年出师的,而且每个里面还分小类,拉仿古,拉陶艺,利坯有小件,大件,陶艺,画青花有山水,花鸟,人物,走兽,还有分水技艺。郑以牧才在这里呆了三天,能把猪做得像猪,已经很不容易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我与郑以牧走出陶瓷厂的时候,刚上出租车不久,彼此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都开始疯狂震动起来。
      无数的信息与邮件还有未接来电都提醒着我们——“嗨,欢迎回到互联网的世界”。
      “无语,创始人总找我干啥?我又不会丢。”郑以牧抱怨着,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创始人。
      我无心探究他们谈话的内容,头靠在车窗上查看手机信息,除了照常抄送给我的一些工作邮件与工作群外,我发现方明远给我发了不少短信。
      “时岚,我准备下楼买咖啡,给你带一杯吧。冰美式?”
      “时岚,咖啡放在你门口了。”
      “时岚,今天中午说的话,如果让你觉得有压力了,我很抱歉。”
      “时岚,傍晚是否要一起去陶源直播中心看看?”
      “时岚,你还好吗?”
      顾不上再往下看,我立刻查看未接来电记录,发现方明远居然给我打了十几通电话。
      我刚准备回电话给方明远,他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
      “喂。”当着郑以牧的面,我不知为何避免了称呼方明远的名字。
      “在哪?”方明远的语气很急促,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叫。
      “我下午去陶瓷培训班了,那儿信号不好。对不起。”我稀里糊涂地向方明远道歉。
      “没事,安全就好。回来见。”方明远没再多说。
      我挂断电话,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被家长批评的小学生。
      奇怪,我是郑以牧组的人,为什么要向方明远汇报行踪?还有,我这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是怎么回事?再说了,方明远那么着急找我干什么?我这么大一个人,又不会丢!
      我正思绪万千之时,郑以牧回过头来,询问我:“时岚小朋友,你怎么了?脸色怪怪的。”
      “没什么。司机大哥,你能否开快点,我有个事情想要搞清楚。”我对出租车司机说。
      “快什么啊?在风景迷人的景德镇,咱们就应该享受慢节奏的生活啊。时岚小朋友,我知道有个特别好吃的夜宵摊,怎么样?你请客,我带你去?”郑以牧说。
      “我要回酒店,现在,立刻,马上!”我突然紧张起来。
      “……回酒店就回酒店嘛,那么凶干嘛?”郑以牧嘿嘿地笑着,转而对司机大哥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司机大哥,我和她只是住在同一间酒店,不是同一间房间哟。”
      我不再去理会郑以牧的插科打诨。我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见到方明远。
      出租车到了酒店门口后,我立刻下车冲进了酒店里,敲打方明远房间的门。
      等待了一会儿后,没有人应答。
      酒店服务生经过,询问我:“您有什么事情吗?”
      “请问这位先生在里面吗?”我问。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服务生问。
      “我是住在他隔壁的,这是我的房卡。”我立刻自证身份。
      “噢,原来是您啊。这位先生下午找您找不到,特别着急,找了酒店工作人员打开了您的房间门,发现您不在后,就问我们警察局在哪里了。现在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酒店服务生向我解释。
      什么?发现我不在,方明远不会想要报警吧。
      我让服务生先去忙,自己则站在原地,大脑一片混乱。心慌意乱之时,方明远的声音刚好传入我的耳朵。
      “时岚,你……”方明远叫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来看他,他衣服背后的汗渍还没有干透,看来是刚刚奔跑过。
      “你是不是在找我?”我明知故问。
      “嗯。”方明远没有否认。
      “你为什么要找我?而不是找郑以牧?”我向方明远走近一步。
      “你们都是我的同事。”方明远平静地说。
      我的心沉了下来,自嘲地笑了一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原来终究不过还是笑话一场:“明白了。”
      “时岚小朋友,你跑那么快干嘛?都不等等我……”郑以牧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对峙的我与方明远,愣了一秒,随即重重地拍了一下方明远的后背:“哟,你咋还汗流浃背的,来景德镇还锻炼,也太拼了吧。”
      看到我与方明远都没有说话,郑以牧又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来,他揽着我的肩膀,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脸:“才几分钟没见,你怎么脸就鼓得跟个气包子似的?咱们今天下午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吗?是谁惹你不高兴啦?”
      “时间不晚了,都早点休息吧。”方明远笑了笑,推开他的房间门,走了进去。
      在方明远彻底关上酒店门之前,我用他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郑以牧,你不是说吃宵夜吗?宵夜摊有酒吗?”
      “喝酒?行啊!走!”郑以牧的兴致一下子提了起来。
      随着方明远的关门声,我心中的那场海啸,淹没了我的所有幻想。
      真可笑,我怎么会在方明远已经明确拒绝过我的前提下,还会以为自己在他心里占据了与他人不同的位置呢?我怎么会天真地觉得方明远对我是有好感的呢?到底是方明远真的不喜欢我,还是他只是觉得我没有那么重要呢?
      带着诡异的心情,我与郑以牧一起去了酒店不远的烧烤摊。
      郑以牧的美食攻略做得特别充分,都不用菜单,就把烧烤摊上的热门食物都点了一遍,连老板都好奇,看着我们俩眼生,怎么会这么熟悉菜色。
      如果我此时还有心情,我一定会和烧烤摊老板解释,郑以牧不是对他们家情有独钟,只是所有的美食他都要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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