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地跪了下去。
李长陵望着下跪的秦从,猛地给了他一巴掌,力气之大,竟让秦从整个人都摔了出去。
“她为什么会在你那儿?”李长陵阴沉着脸色道,“你好大的胆子!”
秦从跪倒在地,双眼通红道,“小人该死。红袖说她不想离开京城,小人又喜欢她,就偷偷地将她藏在小人的别院。她,她说她不想离开大人,哪怕远远地看着大人也好。”
“糊涂!”李长陵怒道,“这样大的事,你竟然敢自己揽下?若非你将她留在京城,她如今还好好地活着!裴?是什么人?你敢在他的眼皮子的底下藏人你藏得住吗?”
他一脚将秦从踢倒在地,“若非你自作主张,事情怎么会闹到今日这个地步?”
秦从颤抖着流下眼泪,“是小人对不起红袖,此事要怎么罚小人都心甘情愿。只是——”他面露狠色,“锦衣卫里有个叫陈小刀的似是裴?的人……”
“够了!”李长陵打断他,“裴?也是你叫的?我看你是好日子过惯了不知天高地厚,连‘谨慎二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裴?乃是当朝吏部右侍郎轮得到你直呼名讳?再不知道小心只怕连你的脑袋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秦从虽愤然,却并不以为意,只是不服。
李长陵只得道,“那个锦衣卫是范沛派过去的,应当无碍。岳父虽然贵为当朝首辅,但盯着他的人也多,我们不得不都谨慎些。”
李长陵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并未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只好挥手命他退下,“你将此事回复给岳父吧。”
“是。”秦从退了下去,李长陵却慢慢地靠在了座椅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当天夜里,陈小刀跟李长陵竟不约而同地一起去了清音那里,他们二人一个推门而入,一个推窗而入,清音差点以为他们是约好的。
清音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关上门笑道,“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陈小刀看着脸上略有疲倦之色的李长陵,冷声,“木芙蓉是你派去程俊身边的?她今日是收到你的暗示才自尽的,是不是?”
清音立刻紧张地走到陈小刀身旁,“嘘——小声一点,怎么回事?”她看着李长陵,“木芙蓉没有死吗?”
李长陵望着陈小刀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陈小刀神色复杂地望着他,“当日江家被抄时你袖手旁观甚至后来退婚我都可以认为你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什么如今你连无辜之人的性命都可以毫不眨眼地夺走?”
“什么无辜之人的性命?”清音看着二人焦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长陵望着陈小刀失望的神色,淡漠道,“事已至此,她非死不可。”
陈小刀冷笑一声,颔首道,“是啊,事已至此,我早该对你死心才对。”说完这句话,她身形一闪,人便不见了,只留下两扇打开的空窗。冷风一股脑儿灌进来,清音打了个冷颤,急忙关上了窗。
待她走了许久后,李长陵才全身无力地坐到椅子上,清音急道,“到底怎么了?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你刚才说谁非死不可?”
李长陵慢慢地闭起双眼,伸手抱住了清音,哑着嗓子道,“不是什么大事,给我抱一会儿。”
清音任由他抱住自己的腰,伸手一点点抚上他的发丝,慢慢地替他揉着额间。
出了教坊司,陈小刀便猛灌了自己好几口酒,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深处涌出说不出的难过与悲痛。那种难过,仿佛是一位至交好友突然变了心性,又仿佛是终于在心底永远地失去了一个人。
寒风凛冽,她却恍若丝毫未觉,只是又喝了几口酒,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裴?家中。她笑了一声,便轻飘飘地上了裴?的屋顶。
屋内没有丝毫光亮,却传来裴荣的声音。
“大人,您以后可千万别再让我去牢里了,我就待了两个时辰不到,整个人都快要被憋死了。”
“知道了。”裴?声音淡淡,“他们什么时候发现程俊被换走的?”
“他们才没有发现,是我估摸着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了喊起来他们才知道的。”裴荣说起来语气间颇为得意,“要不是我说了你们的去处,感觉李侍郎大人可能会当场杀了我。”
裴?笑了一声,“看把你得意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我总觉得李长陵对陈小刀似乎有些过于关注了……”
木芙蓉之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