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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螳螂戈,谢不臣[2/2页]

我不成仙 时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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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他们还能揍我不成?”
      “……”
      合着他已经想到以后怎么去这种地方捡便宜了!
      众人瞬间无话!
      眼前的左流面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明明算是个英俊的小青年,此刻却偏偏透出一种十足的猥琐气来。
      见愁简直为之赞叹,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画面来。
      大能修士纵天入地,打得山摇地动。
      长剑一出,那是血肉横飞,简直令人心驰神往,无法它顾。
      下方,却有个缩头缩脑的家伙,握紧了拳头,两只眼睛里发出兴奋的暗光。
      “打,打!戳他眼睛!砍他胳膊!对!哎呀,这刀法也太不准了!好,好,打得好!”
      然后,便见一身影,悄悄摸摸地在地面上忙碌,将那些从天际坠落的鲜血,一一收集……
      ……
      想想都头疼啊!
      见愁简直怀疑这一幅画面日后会成真,一时都不敢在想下去了,连忙抬手扶额,打断了自己。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左流看似流氓,实则专注力惊人,每每都能出人意料。
      若非这几日相处下来,他的确是这个德性,看不出什么假装的痕迹,众人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个扮猪吃虎的高手了。
      这制作“化身”说起来似乎只有原修士几成的攻击力,可左流这话还真没说错,万一呢?
      万一他哪天真的走了狗屎运,得了一滴大能修士的血呢?
      修士的修为,到了后期,每越过一个层级,实力都是数倍乃至于数十倍的暴涨。
      一个元婴期修士即便只剩下三成实力,也能轻松干掉一个金丹。
      若有足够的“血源”,左流将成为一个逆天的变态!
      她定了定神,还算镇静地开口道:“若你有这术法,还真值得一试。心头血我是给不了,不过眉心血还成。”
      说着,见愁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抬了手。
      微凉的指尖,在眉心处一抹,便有一滴嫣红的血珠冒了出来,落在她指腹上。
      见愁看向左流。
      左流简直没想到,说给就给这么刚烈?
      他都愣了一阵,才连忙将自己的玉折子铺了出来,迅速翻到镌刻着见愁名姓的那一页:“这玉折子便是我参照古籍上万法归宗轮的印符,做出来的法器,师姐你把血放在这里就成。”
      玉折子整体为青色,极为温润。
      不过在左流打开的手,众人便看清了,玉折子之上有些无数纵横的线条,像是连成一片的大小河流。
      见愁只这么一看,还真看出了点万法归宗轮的□□来。
      她轻轻一弹指,那一枚血珠便离开了她指腹,“滴答”一声,准确的落在了镌刻着“见愁”二字的那一页上。
      “刷!”
      青色的玉质之上,顿时冒出一片暗紫的光芒,眨眼之间竟然有无数金色的符文,以这一滴鲜血为中心,朝着整个玉折子扩散而去!
      瑰丽!
      见愁都忍不住为之目眩了片刻。
      随即,那一滴鲜血扩散入了周围的符文之中,在流转了一圈之后,竟然重新汇聚到了一起,凝结成一道印符!
      色泽金红,光华隐隐,形如云雷。
      很简单,却也很漂亮。
      这应该是已经成功了?
      见愁看向了左流,却他整个人眼神都不对了,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还有着那么一点恍惚。
      “谁、谁掐我一把……”
      居然真的成功了!
      还是一步到位!
      简直不敢相信!
      左流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你娘啊,他当时也是眉心血,试得自己都要贫血了才成的好不!
      怎么轮到见愁师姐了,这玉折子就幡然悔悟,变得听话了?
      这也可以区别待遇的吗?!
      他内心之中咆哮着,整个人还在呆愣的状态里。
      见愁等人只当他是看见印符出来了,有些激动,也没往别的地方想。
      如花公子一甩扇子:“能看出这是见愁道友哪种本事吗?”
      左流回神,却尴尬了一下,望天道:“这个么……暂时还不能……那什么,这术法吧,我也是刚研究出来。咳,以后应该是可以的!你们要对本流氓……啊不,本人,有信心。”
      如花公子顿时给了个白眼。
      见愁也失笑,不过却安慰道:“能想出这等奇诡之法已经很是厉害。至于这一枚化身印符,却也不用担心。道印贵精不贵多,我修炼的道印就那么几枚,即便不能判断到底是那一枚,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一切,都有赖于扶道山人的教导。
      藏经阁内一直有不少合适的道印,不过见愁都没有将就着修炼,因此斗盘虽大,偏偏空空荡荡。
      由此,左流的印符不管是哪种本事,都不会很差。
      听得见愁竟然这样说,左流简直心花怒放,连着喊了好几声“多谢师姐”,只喊得见愁都摇头了,他才停下来。
      接下来么……
      左流慢慢地转过了头,搓着自己的手,两眼发光,大着胆子看向了如花公子。
      照旧嘿嘿一笑,他有点奇异的小羞涩搓手:“几位道友……”
      道友……
      道友个屁啊!
      这分明是把他们当肥羊,要他们给血了!
      众人哪里还不知道左流的打算?
      一时之间,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只是左流这术法实在是新奇,如花公子罕见地没计较那么多,直接给了一滴血,就连夏侯赦也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滴出去。
      这两滴血都是一次成功,只是凝结出的印符里,那一点流动的金色,要比见愁稍稍少那么几许,一对比起来看有些暗淡。
      这其实就是境界和实力的差距了。
      如花公子与夏侯赦一看,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见愁当初便是小会第一,登上了一人台,原本就不弱于他们,更不用说进入隐界之后种种惊人的表现了。
      唯一不能平静的,其实还是左流。
      他心里简直崩溃:这两个还是一次成功!见愁是,怎么他们两个也是?靠,玉折子这他娘真的是人格歧视吧?!!
      他郁闷极了,又不能将自己差点试到贫血的丢脸事情说出来,当下脸色臭臭地。
      三枚化身印符已经集好。
      金红色配着那玉折子,竟然半点不觉得俗艳,反而很是明丽。
      同行一共有六人出来,左流自己修为微末,实在是不能一提。
      剩下的五人之中已经有三人给了血。
      陆香冷不善攻击不说,人还躺着,自然不能跑去人家眉心取血,忒不道德了。
      左流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他琢磨了一阵,又瞅了端坐在旁边一直跟个局外人一样的谢不臣一眼,这一位难度太高了。
      刚才他敢找夏侯赦要血,是因为看出这一位的确不是什么人品特差的。
      眼前这位么……
      可就不一定了。
      再说他跟见愁师姐之间还有那么一点不清不楚,实在不能冒险。
      左流这么一想,便准备将玉折子收起来了。
      没想到,就在他手刚动了一下的时候,见愁开口了。
      “谢道友。”
      那熟悉的淡淡嗓音,这一时竟给了左流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他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忙抬头一看。
      见愁盘坐在原地,整个人身上透着一种沉静的气质,她面上带笑,正看着对面的谢不臣。
      谢不臣抬眼看她。
      “左流道友为提升自己的实力,也是为了给我们减少麻烦。我等同路而行,相互扶持。昆吾道友更是宅心仁厚,为我中域楷模。”
      见愁像是说着“今天天气不错”这种扯淡的话一样寻常。
      “想必一滴血,不是大问题吧?”
      眼眸深似寒潭,冰下有幽咽泉流。
      他与她对视,轻而易举地看出了那眼底深藏的嘲讽,自在昆吾重逢之后,这种嘲讽便再也没有从她眼中褪去过。
      “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不给的。”
      谢不臣说了意味不明的一句话,便垂眸,指尖在那两道眉峰间的眉心里,虚虚一点,便有一滴血珠被他生生一指凝出,向着左流那玉折子上一弹。
      “滴答!”
      鲜血溅开一朵小小的血花,转眼之间化作了无数流动的血色线条,铺在整个玉折子上。
      同样绚烂的场面,已经在之前展示了三次,这是第四次。
      见愁唇边有那么一点讥诮的浅笑,半点不在意谢不臣到底说了什么,老神在在地看着玉折子。
      “啪!”
      转过一圈之后,化身印符再次成功凝结在了玉折子之上。
      赤红之间,流转着不熄灭的金色,像是有天上的阳光照着一样,格外醒目。
      这一枚化身印符,与见愁那一枚,竟是差不多一样的水准。
      看来……
      他的实力的确与自己相近。
      见愁心里得出了这个毫不意外的结论,便愉悦地一笑:“这一下左流道友的印符集齐,回头我们继续前进,多少便有几分保证了。”
      “但愿运气不错吧。”
      左流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瞅了谢不臣一眼,这一枚印符收得他简直有点胆寒,生怕谢不臣下一刻就直接跳起来一掌劈死自己。
      还好,观察了一会儿,对方垂眸养神,并未言语。
      左流放了点心,便将放在地面的玉折子捡起来,正要合上,没想到手才一翻,顿时吓了一跳!
      “娘呀!”
      玉折子方才摊开放在地上,左流一没留神捡起来,那两折一合,便瞧见那玉折子正面上贴着一只青皮螳螂!
      细细地身子,带着一种上天赋予的邪性与狰狞。
      扇形的脑袋,两条长腿像是挥出的两柄长戈,森然极了。
      这东西什么时候爬上来的?
      左流被这东西吓了一跳,自觉面上无光,一下有些恼羞成怒,一把伸出手来,将青皮螳螂捏了:“个王八犊子,还他娘的敢吓我了!信不信我捏死你?!”
      不过他也就是这么一说,没真的捏死它。
      螳螂乃是生性大凶之种,外形又往往给人一种森然之感,叫人心里发寒,所以很不讨人喜欢。
      见愁也不喜欢这东西。
      尤其是,在想起螳螂的某种习性的时候。
      螳螂性残暴而好斗,在幼虫时就会因饥饿而互食同类,成虫之中雌虫吃雄虫的情况更是屡见不鲜。
      世人口中的“眷侣”,在螳螂之中是完全不存在的。
      ——雌虫在交欢相配时,会因为饥饿吃掉雄虫。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小螳螂身上。
      谢不臣似乎被骂声惊动,掀了眼帘,目光落在那螳螂因戒备而高举的双“戈”之上。
      “连我的玉折子都敢爬,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螳螂,你螳螂了不起啊!啊!”
      左流依旧对着那螳螂骂骂咧咧。
      见愁听着,忽然品出了那么几分味道来。
      她近乎玩味地看着那螳螂,笑出几分令人惊心的薄凉,转眼又消失不见,忽然就问道:“左流道友,说起来你至今没有门派吧?”
      “是啊。”
      左流一怔,也不知见愁怎么问这个。
      他一没留神,那螳螂竟然从他手中跳了出去:“嘿!”
      见愁道:“由它去吧。”
      左流只好歇了去追那王八犊子的心思,回头来看见愁。
      他一直无门无派,修行全靠自己,也算是个奇葩。
      “我本来打算功成名就,就去找个门派投靠,嘿嘿……”
      说着说着,左流的笑容顿时变得有点奇怪。
      若是有个正常些的女修在这里,说不准就要一巴掌扇过去了:这家伙,笑得忒荡淫了!
      还好,他面前只是见愁。
      见愁在黑风洞看见过这一位流氓修士的远大志向,不想都知道他脑子里转着什么东西。
      她唇角一勾,道:“想找个门派投靠,你觉得我崖山可好?”
      “……”
      我我勒个去?!!
      这简直像是平地一声惊雷,砸下了千万斤馅儿饼,把他埋了个半死!
      左流原本还想让见愁帮忙推荐俩靠谱门派,回头自己去投奔,哪里想到,见愁一开口,竟然说出这么劲爆的一句话来!
      你觉得我崖山可好?
      可好?
      可好个屁啊!
      崖山哪里是能用“好”字来形容的,那他娘是我中域传奇好吗!
      左流那捧着玉折子的爪子都有点抽搐了,他吞了好久的口水,暗地里咬了咬舌尖,一没留神咬重了,差点变成自尽。
      哎哟,给痛的!
      不是做梦呢!
      “怎么了?”
      见愁还以为是自己太冒昧了,她早与曲正风提过了左流的事情,心下是很欣赏这一位的。
      只是没想到,不久之后那一位“曲师弟”就突破元婴,晋升出窍,还叛出了崖山,搞了一回大事。
      见愁心里倒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曲正风在哪里应该都差不了多少。
      后来,她把左流的事与扶道山人也说了一遍,自然是得到了首肯。
      崖山挑选弟子虽然严格,可左流这样的奇才,怎么说都是够格了。
      她望着左流,斟酌道:“左流道友若是觉得不合适……”
      “不不不不!”
      左流还恍惚着呢,一听见愁这话,瞬间就清醒了,忙大叫了一声。
      “见愁师姐你说好了,怎么又想反悔了!”
      见愁愕然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不是不愿意。
      “我没想反悔,还以为你不愿意呢。”
      左流听着这一句,翻白眼的心思都有了。
      就连旁边的如花公子跟夏侯赦都有一瞬间的静默:为什么总觉得这一位见愁道友这么装呢?好想揍她!
      崖山是什么地方?
      天底下有几个修士能拒绝崖山主动伸出的橄榄枝?
      除却昆吾,又有几个门派能与崖山一争高下?!
      靠着崖山对人发出了邀请函,左流又怎么可能拒绝?
      偏偏见愁似乎对崖山的吸引力毫无所觉,简直……
      还是想揍她啊!
      兴许是感觉到旁人那几乎要洞穿了她的灼烫目光,见愁心下有些奇怪。
      其实她虽知崖山声名极盛,可到底没有经历过那种和所有人一起朝圣一样赶往崖山,希望能拜入宗门的过程。
      她是由扶道山人领进山门来的,从某种角度而言,这是一种“幸”,也是一种“不幸”。
      见愁思绪倒流了片刻,又闪了回来。
      她看向左流,笑了起来,从身上摸了一枚崖山令牌来,递给他:“那你便算是我崖山弟子了。不过师承的话,还得待回门中再定。”
      一枚令牌,黑色的,看着平平无奇。
      左流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将那令牌接了过来,也没细细去思考见愁话里的意思。
      唯有谢不臣,在听见这一句话之后,又掀了眼帘,看向她。
      崖山昆吾关系甚笃,同为巨擘。
      拜师入门,一般而言,引荐人不能与弟子同去,才会交给信物,让他单独拜上师门,这时候再递出信物证明自己的身份。
      见愁按理说也应该要亲自带左流回崖山的,可她偏偏给了信物。
      谢不臣淡淡地想到了这里,那紧抿的薄唇,忽然就勾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起来。
      她与自己乃是一样的想法——
      此行,未必有命回去。
      信物之诡异处,见愁心里清楚,谢不臣亦看出了端倪,其他人却暂时还没往深了想。
      左流犹自在兴奋之中,见愁却见着时间差不多了,道一声:“隐界尚在崩溃之中,只怕鲤君的情况也不很妙。香冷道友伤势不要紧,我去唤她醒来,我们即刻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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