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一声刻意温柔,却无比诡异的托长嗲音回答,不仅于况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17也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肩膀。
“她的状态是有点不妥。”17转头和于况融嘀咕。
“老…”听见他们狐疑瞧视自己凑耳嘟哝的凝空,本来想说“老娘妥得很”,接触到于况融蹙眉直视的凛然目光,女人随即挂上甜俏笑容,拖着发嗲长音有如撒娇的嗔怪道,“人家很妥,你们不要乱想啦。”
“你…”肩膀又是恶寒的一抖,于况融连瞧视她一眼都觉得是丢人的别过脸,“正常点说话。”
“人家哪里不正常啦?”纯情小女孩式的娇嗔一瞪,凝空越演越投入。
恍惚间,她真的以为自己现在才18岁,正在向心上人撒娇。
“17,找个道士给她作法,看是不是中邪。”
于况融一本正经的沉声吩咐,登时换来凝空隐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作你大爷,老娘好得很。给你温柔你不要,非得呲牙咧嘴骂你才开心?有病!”一边怒气冲冲吼着,凝空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石桥走。
背后,除了17不加掩饰的哈哈嘲笑声,似乎那男人也笑了。
总算有所回报,至少逗笑了他。
可是,那是以小丑方式,她不要挖!这不是她的本意。
校庆晚会上,她一定要一鸣惊人,以女神之势惊艳闪瞎他的明亮大眼。
到时候,她再居高临下的鄙视他,你个没眼光的,让你小子选张喜容不要我,这下子晓得老娘的迷人之处了?
短短一个星期内,要尽数挖掘自己潜藏已久的魅力,对于光声音动听却不懂技巧的凝空来说,实在难如登天。
为了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她难得奢侈的花钱,请了个退休的艺校声乐老师。
登台验收最后成果的时刻终于来临。
感受清凉晚风吹拂在紧张发烫的脸上,凝空踏上了灯光瑰离的舞台。
黑色面纱让她描绘得精致的面容有若半遮琵琶半遮面,深紫色的及膝旗袍,衣襟勾勒着几朵栩栩如生的夜来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衬托得艳而不俗。好似夜间的流莺,尽情释放属于她的独特灵韵。
右手略微颤抖的握住长杆上的话筒,凝空在下面好奇直望的人群里,着急找寻着那道坚硬如青松的俊挺身影。
待看到左侧尽头的座位上,男人淡淡然的冲她点头示意。凝空心中一喜,抬起手正要热情回应他,看到坐他旁边空位的张喜容,突然附近他耳朵交谈,女人顿时恼了。
连带着,面对第一排正中央笑吟吟朝自己招手的司徒岩,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带上恼意。
而在看到抱胸和训导主任谈话的谭弄云,她的恼意更加强烈。
真糟糕,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凑一块儿。
可看张喜容饶有兴致盯视自己的鄙夷眼神,凝空心中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只有不甘示弱的自信。
“那晚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随着女人黄莺般的甜脆歌声响起,衬着这蝉虫处处的炎夏夜晚,人们当中感受到了几分夜来香夜间盛放的清凉美景。
旧上海的声色风流,似乎也随着曲声的表述,淋漓尽致的诠释而出。
女人的声音,说不上是独一无二与众不同,高音部分甚至上不去,却让人觉得听感独特的多了真实。谁能想象得到,这么媚韵十足的华致歌曲,也适合出现在清春气盎然的校园舞台上。
一曲唱毕,凝空彬彬有礼的鞠了下躬。台下对于她这个唱歌门外汉的老师,如雷贯耳的赞赏掌声,却丝毫没有振奋她的心。
急匆匆的下了舞台,她在人群中,四处寻找于况融不知什么时候离去的身影。
“唱得不错。”
面对司徒岩走近称赞,凝空漫不经心的应了声“谢谢”,眼睛仍旧四处张望着。
目光一直放她身上的谭弄云,正要朝这儿走来,司徒岩已嗤笑的过去堵住他。
对司徒岩感激一笑,凝空继续去找于况融,想从他口中得到赞赏。
于况融遍寻不着,凝空却在操场见到张喜容。
一身优雅浅青长裙的女人抱胸盯她,并不说话。
凝空最讨厌这女人这样,也最烦看见她。
17,找个道士给她作法,看是不是中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