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孝恭听之,心下大叹。自萧铃儿下嫁于他之后,对内勤俭持家,生儿育子,对外和以待人。这些日子,正妻远在长安,唯有这柔弱女子陪伴在自己身边。尤以难能可贵的是,这女人虽得自己宠爱,于这汉川政事军事却从不过问半分,可谓深得恪守妇道之精髓。兼之虽非容貌绝世,亦有中上之姿,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李孝恭,倒也是个风流人物。这般想着,心下爱意顿生,左右思来无事,便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夫君这是作甚?”萧铃儿一惊,却是李孝恭将她打横抱起,径自向里间行去。这时候,她哪能不明白?一抹娇羞,迅速爬上脸庞,臻首低垂,羞不可言。
只是,李孝恭难以看见的灵动眸子里,却迅速闪过一丝黯然。
“法亮,我们来此,已有多少时日了?”宋鲁抚摸着银须,笑眯眯的问着。
“回鲁叔,至今已有半月之久。”宋法亮微微一笑,径自回答着,丝毫没有身处战场之上的不适。
“过的真快啊。眼看着,还有几日,便要月圆了呢。”宋鲁忽而轻叹道,显然是有感而发。
宋法亮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跟着幽幽说道:“是啊。还有几日,便是他老人家出战之日了。”顿了顿,跟着略有期待之色的向宋鲁问着:“鲁叔,你看,此次之战。是宁道奇厉害呢,还是他族长老人家更胜一筹?”
宋缺虽卸下了阀主之位,宋阀中人却依旧习惯称他为族长。宋鲁愕然,随之笑着反问道:“你觉得呢?”
“定然是族长他老人家了!”宋法亮却是想都未想,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道。毋庸置疑的语气,显然是根本未曾考虑过宋缺会败。望着宋法亮,这掌控大军而面不改色的出色大将,此刻豪气的面容上,竟然显现出一股敬仰之极的神色来。宋鲁不由哑然失笑。
这却并非宋法亮失态了,只因,对于生长在宋阀的年轻人而言,宋缺于他们,不是阀主,不是族长,而是―神!谁会觉得自己所崇拜的神会败?
微笑之余,宋鲁却是想得更多,心下亦是不由泛起一丝忧虑之意。相较于阀中其余人等,他与宋智毕竟阅历放在那里,所能看到的,也更远,更多。此番宋缺战前卸下阀主之位,多少有些仓促。而这,是否也说明,此战,他并无必胜之把握呢?
“说起来,这李孝恭倒是真个厉害。若非地利所限,令他不得不坚守于此,只怕我们也未必能占上什么便宜呢!”沉思间,宋法亮却又感慨的说着:“李唐之藏龙卧虎,可见一般。”宋鲁闻言,默默点头。
“这样的对手,还真是难求呢。只是可惜了”宋法亮径自幽幽叹着。
宋鲁一怔,却笑道:“你为大军主帅,岂可如此婆婆妈妈,多愁善感?”
宋法亮立时一震,断然道:“法亮受教了!”
看着豪气顿生的宋法亮,宋鲁不由感叹着,自己这一代,终究是老了!收敛着思绪,宋鲁不再妄想。一切,要不了几日,便可见分晓。
“本座既已来此,想必来意你当已知晓。本座且问你,一切可准备妥当?”黑暗中,低沉的声音响起。
“属下不敢有负所望,俱已准备妥当。”消瘦的身影低垂面容,静静站在几步外。
“如此便好。一切你只需依计行事便可,届时事成,本座自当保你性命不失,日后更毋需隐姓埋名,荣华富贵,指日可待!”略显沙哑的嗓音,如是蛊惑的说着。
略微片刻,消瘦的身影忽而陡然跪下,语声已然带上一丝颤抖之意:“属下唯有一事相求,望统领玉成!”
“你且说说看。”男音显然有些吃惊。
“统领所嘱之事,属下自当全力以赴。唯有此人家小于此毫无相干,统领可否网开一面,饶彼等不死?”说罢,头颅深深下垂,抵至地面,再度轻声说着:“望统领开恩!”
“荒唐!”男声先是一怔,继而勃然大怒。跟着说道:“你可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以前教给你的,都让狗吃掉了吗?!”
“属下不敢!”黑影猛然剧震。
男声语速极快的继续说着:“本座不管你是何想法。总之,若是今趟之事无法功成,导致数年苦功功亏一篑,付诸东流,届时,莫说是你,便连本座也承担不起这份重责!你又如何能对得起这些年本座与主上在你身上耗费的无数精力与心血?”几句话说来,又快又急,已然有些声色俱厉。
黑影肩头一抖,缓缓说道:“属下明白!”
“你明白就好。切莫令本座失望了。”男声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既如此,你便赶紧去罢。莫要惹人生疑!”
黑影闻声静静离开。片刻后,一道身影站立起来,抬首,缓缓闭上双眸。
不要怪我。
我们,都只是棋子而已!
第129章 我们都只是棋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