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
整场戏结束时,已经夜深了。
往窗外望去,皆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和来去匆忙的车辆。
纵是王易琛这样大的吸引力,温衣岁的困意也不免重新席卷而来,心想今晚就算靠安眠药也必须早睡了。
好在徐丽跑到她面前,古灵精怪地说:“大大,你早上不是找王易琛嘛!”
温衣岁一个激灵,清醒了,点点头。
“他刚往电梯那儿走,你赶紧追去,应该还能碰到。”
温衣岁抓起包说:“谢谢你啊,小丽。明天见。”一个健步就往电梯方向冲去。
“大大,路上小心啊!”徐丽对着温衣岁如风的背影挥手。
设计成极简风格的电梯门外,王易琛抱手站着,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继续沉默。
助理靠在墙边,打着哈欠,委屈地揉了揉挤出泪水的眼角。
“王易琛!”温衣岁跑到这,看到他还在,很是开心,大喘着气靠近他。
他没有回头。
“昨天的事,是误会。我和朋友提到你,开玩笑说反话才……”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箩筐地把自己想说的话倾倒了出来。
可还没说完,王易琛就进了电梯,正眼都没瞧她一眼,就摁下了关门键。
温衣岁心想,误会越晚解释,就结得越深,伸手一拦,跟了进去。
本以为可以借着在电梯里没有旁人的机会和他解释,怎料想几个清完场的工作人员也在十米开外示意他们别关门。
她扭头飞速说了最重要的话:“真的是误会,其实我是你的粉!”
话音刚落,电梯里就挤满了人。
“哟,温编易琛你们在说什么呢?”副导两边转头,好奇猫一样地问道。
温衣岁苦笑说:“没什么,就是说了下对戏的看法。”她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
谁知一说到戏,副导这个工作狂就来了兴致,侧过身环手问:“喔?那都说了些什么?”
温衣岁懵了,眼神发虚地游移,想飞快编出一个不生硬的评价来。
一晃眼,看到王易琛侧目投来的目光,有戏谑的意味,也有不屑。
她鼓了鼓嘴,撒手说道:“我说我觉得他演技好,适合王与这个角色,还长得帅。”
电梯里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轰然的笑声,几个工作人员都笑得前仰后翻。
副导挤眉看向王易琛,看戏的模样揶揄他:“易琛,温编都这么说了,记得谢谢她。”然后又回头拍了拍温衣岁的肩,挑起眉。
温衣岁感觉副导此时的脸上生起了一种“八婆”专属的表情。
她抬头,想知道沉默的那个人能不能理解她这番话,却看到他笑着和人说话,说的却不是这件事,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电梯到达一层后,人一个个散去。
王易琛和助理走得慢,她也跟着。
等人都散去了,她走到王易琛前面,怀里抱着浅棕色的包,抬头看他。
“王易琛,我真的是你的粉丝。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我推荐你来演王与是因为我朋友是你的粉丝?其实那个‘朋友说的就是我自己。也是因为欣赏你的演技,觉得你可以胜任,所以推荐的你。昨天你听到的那句话,是我在和朋友说反话开玩笑。因为她说我……”
温衣岁顿了顿。
觉得把谢婷亭说自己是花痴的事实说出来有点丢人,话到嘴边改口了。
“我们是在说反话开玩笑。”
她重复了这句话。
王易琛驻足俯视着她,眼里如同一汪死水,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听了一番话,也没有任何感慨。
他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小鹿一样溜圆的眼珠子里映着大厅里的碎光,鼻头毫不意外地还是红着。
她的鼻子是有多容易被冻红?
听完她郑重其事说完的一番话,他低头松了松肩,又重新看向她。
温衣岁屏息等他开口,一眨眼,看到他勾起唇角。
“温编,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一愣,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法连接上下文。
王易琛审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口袋里的手指交叠细细摩挲起来。
张霆站在一旁,有些摸不着头脑。
温衣岁说:“我觉得你是阳光、善良、爱笑、积极向上的人。”
他不作答。
她又补充道:“嗯……你有时候还喜欢捉弄人,有些少年时的小孩子脾气,很可爱。”她说得诚恳,且中气十足。
这一串形容词听得张霆一愣一愣的,呆呆地看看王易琛,又看看温衣岁,觉得自己这段日子可能是认识了个假的他。
可爱?
王易琛忍俊不禁。
温衣岁看他笑了,以为误会解开了,也笑了。
下一秒,王易琛收了笑,敛眉。
“可我是个不阳光、不善良、不爱笑,而且消极的人。你唯一说对的是我喜欢戏弄人。”
他看了看大门外的黑夜,和一辆辆离开的车,垂下眼,眼风冷漠地扫视了她一眼。
“这样的我,不可爱了吧?”
他弯下腰,脸凑得无比近,看着她红着鼻子发呆,像个被抢了胡萝卜的兔子一样,笑了一声。
他直起身,拿过助理手上的外衣穿上,迈开长腿从她身边走过。
清冷的声音传来。
“不早了,温编路上小心,可别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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