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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一声,卫生间的门开了。
      王易琛拢了拢外衣,悠闲地从阳台走回屋内,将有些温热的手机放在桌面,微眯了眯眼看温衣岁。
      此时他身后是黑夜和下方的璀璨市景,只有屋内的这片光源,吸引着他的目光,也一如屋内的人一般。
      说到底还是男女有别,所以即便下一步就是吹了头发睡觉,她也还是穿戴整齐,内衣也扣得死死的,一身打扮除了衣裤的布料以外,全然像是要外出。
      她正懊恼地用大毛巾擦拭着自己湿哒哒的头发,一边打了个喷嚏,说:“王易琛,换你洗了。”
      他淡淡地应了声,拖了外衣,露出里面的短t,正要把短t也脱了,手滞了滞,目光看向温衣岁。
      她正和吹风机较劲,满脸不耐地对着衣柜外的镜子吹着头发,手法之粗暴,令人怀疑她头发是否会烧焦。
      王易琛欲言又止,唇瓣弯起一个弧度。
      几分钟后,温衣岁听见卫生间内传来了水声,重重地呼了口气,表情也松懈了不少,脸颊红扑扑的。
      她低低呢喃道:“肯定是因为电吹风太热了……”
      话虽这么说,手上吹头发的动作却慢了很多,漫不经心地将五指穿过发间,举着黑漆漆的机器对着吹,只是离得距离有些远,风力极弱。
      她没察觉,仰着脖子,张着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神游。
      不出意料,王易琛从浴室里出来时,温衣岁的一头长发还是半湿半干的,湿哒哒的发尾和没干透的发根一寸一寸地在消耗着她所剩无几的耐心。
      她真的不喜欢吹头发,尤其她的发质很难干。
      王易琛的出现打断了她的神游,她直勾勾地目视前方。
      镜子里的他穿着一件纯白色的t恤,似乎就已这个为睡衣,下方是一条长度到膝盖的裤子,露出了线条好看的小腿。
      ……温衣岁下意识捂了捂鼻子,确认那里没有什么不明液体流出,才放下,电吹风的口子此时已经不知道弯去了哪个方向。
      她不是没见过他露小腿,片场更露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同处一室时,浴室里那些翩翩飘出的温热气息都刺激着她的感官。
      更别说,他还湿着头发,水滴不怀好意地滴在了他的白衣服上,落成一个半透明的小圈。
      他没说话,将手里的衣物收拾好放进一个袋子,拿来一张椅子,沉声道:“坐下。”
      她竟是怪怪地照做了。
      随即,他的五指穿过她的发间,电吹风里出来的风史无前例地热得发烫,一下子怔住了她。
      似曾相识,但又不同。
      千头万绪,最后成了一句细弱蚊音的话:“你头发还湿着呢……”
      王易琛:“不急。”
      良久,温热的风徐徐将温衣岁的困意吹了出来,等头发全干了,她已经半梦半醒地朝着床的方向匍匐前进了。
      她闭着眼,在被窝里解掉了内衣,头一侧,抱着枕头呼呼大睡起来。
      王易琛立在她的床前,神情极淡,整张脸上唯有眼底淌着笑意。过了许久,他弯下腰,伸手拨开零乱地散落在她额头的长发。
      一刹那,温衣岁就睁眼了,额头的触感直达了她的梦中。
      此时的两人之间只有大概一张手掌撑开的距离,恰如其分地能看见对方眼中倒映的自己,流光溢彩。
      “晚安。”
      他的声音有些沉哑,哽了哽,拇指的指腹轻抚了抚她的额头,替她掖好被角,拿着电吹风进了卫生间,顺便关上了门。隔了一道门,吹风机的声音弱化了许多,她也得以入梦。
      温衣岁抓住了被单,鼻尖抵在被单里侧,闷闷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晚安。”
      第二天早晨,温衣岁破天荒地自然醒了,悠悠地睁开眼。
      屋内有些暗,窗帘只露出了一条小缝隙,稍作判断,现在还是太阳将升未升的时刻,除了太阳的那点微芒,拐角另一边也有灯光隐隐亮着,应该是卫生间门口的一盏小灯。
      十有八九是特意为她留的灯。
      温衣岁稍作挣扎,抬了抬脖子,懒虫仍像泰山般压着她,她呼了呼,躺回了被窝。
      她睡觉喜欢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只要稍稍有一点凉,就会整个人连着脑袋都埋进被子,现在她也不过是刚从被窝里探出一双眼睛,鼻尖还轻轻地被被单抵着。
      她侧过头打量起房间。
      王易琛睡在靠阳台的那张床上,细细的光线正透着那条窗帘缝落在他的床角。
      他睡觉的姿势很乖,肩部往上的部分露在被子外头,面朝上躺着,连被角都一点不乱。她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这床被褥,已经被她搅得皱巴巴。
      她不想起床,于是就这么侧着身子,靠在绵软的枕头上,一边发着呆,一边看着他的睡颜。
      天微微亮了起来,王易琛总算是动了动,只见他闭着眼,眉头蹙紧在一起,抬了抬被子,翻过身,面朝她这里。
      ……
      夭寿了。
      他静静躺着的时候,杀伤力翻倍。
      看着看着,温衣岁二次入睡了。
      梦了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感觉甜甜的,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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