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离开。
“都传说西岭城赵风伯将军治军严明,眼中不揉沙子,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不愧为西域第一守将。”
单不说这赵风伯到底是怎样之人,就论韩关山领罪之时无半点狡辩质疑,李海便是对赵风伯颇有好感。将军将军,先有将,后有军,若一军之将无半点威严,部下都对将军有质疑,这军也难成气候。由小观大,可见西岭城守军也八成是只纪律严明之师。
“不敢不敢,治军严明可算不上,就是老夫说啥他们就做啥,谁敢跟老夫对着干老夫就杀他祭天。”
赵风伯大笑一声道。
“李大人,里面请。”
李海回以一笑,率先走进府邸。
后府花园中,一道倩影扒着廊厅柱子向不远处亭子里瞪大了眼睛瞧着。女子黄色衣衫,生的身段婀娜俏丽可人,如秋水般的眸子更是为她增添几分姿色,除发髻中一根金簪外全身上下并无其它饰物,她伸长脖子看着亭中二人,一披甲中年汉子一黑衣男子。她听府内守卫说来了一位顶大的官,好奇心驱使过来瞅瞅这皇城出来的官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小姐,老爷说让你不许出屋子,还是快回去吧,一会被老爷看见了我又要挨骂了。”
黄衫女子身后一名丫鬟哀求着絮絮叨叨,却也不敢上前。
“我就看看着皇城来人生的什么样子,在西岭城的男人个个五大三粗,连个像样的公子都没有,而且我就瞧瞧,不会出事的啦,你就别絮叨了。”
黄衫女子头也不回,依旧看向亭中的黑衣男子。
“老爷就是不放心你怕你惹祸才特意吩咐奴婢看住你别让你跑出来的。”
丫鬟小声嘀咕道。
“好你个绿竹,现在都敢教训起我来了!”
黄衫女子转身用手指点了点丫鬟的头,佯装愤怒道。
丫鬟绿竹赶忙跪下,连忙说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黄衫女子有些得意的歪头笑了笑说道。
“知道你不敢,起来吧起来吧,我都不生气了,你怎么还不起来?”
丫鬟跪在地上身体有些发抖,也不说话,就在黄衫女子准备弯腰扶起丫鬟绿竹时,背后传来说话声。
“赵彩瓷,你不在房间怎么跑这来了!”
黄衫女子缩了缩脖子,转头撒娇般说道。
“爹,女儿感觉屋中太过无趣,想着出来走动走动,透透气嘛。”
对于这个独女,赵风伯却是没有办法,她娘走的早,自己又只有这一个闺女,真的是打也不敢骂也不敢,余光看了看并没有面露不喜之色的李海,赵风伯说道。
“这是小女赵彩瓷,无意中惊扰到李大人,还请恕罪。”
转头又对赵彩瓷一瞪眼睛。
“还不赶快跪下给李大人赔罪。”
赵彩瓷面露委屈,长这么大了她爹别说下跪了,就是瞪一眼都从来没有过,今日却都赶上了。心中虽委屈,但赵彩瓷毕竟也是名将之后,懂得官场纷争,只得缓缓跪下,低下头在李海看不见的位置嘟着嘴说道。
“赵彩瓷无意惊扰,请李大人恕罪。”
李海眯起眼睛,不知心中所想,笑了笑道。
“起来吧,恕你无罪。”
说完也不管跪在地上的赵彩瓷和丫鬟绿竹,转身回到亭中坐下。
赵风伯长出一口气,对赵彩瓷摆摆手道。
“回去反省一天,禁足三日。”
躲过一劫的赵彩瓷赶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拉起丫鬟绿竹小步跑出后府花园。看着女儿身影消失不见,赵风伯才回到亭中坐到李海对面说道。
“李大人,刚刚所说之事可当真?”
李海拿起纹竹青瓷杯抿了口茶,点头道。
“我亲眼见他向东而行,以他的脚力,不出三月便可抵达东海。”
赵风伯涨红了脸,嘴唇颤动有些欲言又止。
李海站起身接着说道。
“我家少主身体不适便先留在你处静养,我还要去一趟雨息国,不出意外月旬便可返回,到时便带少主回武王城。”
赵风伯起身抱拳道。
“末将一定护其周全,只是。”
“但讲无妨。”
赵风伯低头单膝跪地,抱拳的双手紧了紧,沉声道。
“小女赵彩瓷可否作为一名丫鬟跟随李家少主。”
李海偏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赵风伯问道。
“你可知他爹为何人?你可知他将来为何人?你可知自己为何人?”
赵风伯身体再次压低了几分,声音却是依旧洪亮如初。
“末将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小女更是顽劣调皮,但是还是请大人。”
“不必多说了,你若愿意照顾少主便好生照顾,若不愿。”
李海打断赵风伯冷哼了一声道。
“休要给脸不要脸。”
赵风伯抿了抿干瘪的嘴唇,再次抱拳道。
“末将遵命,定当好生照看李家少主。”
李海转身离开,留下赵风伯一人在亭中,微风拂面,吹起几缕泛白的头发,数十年大漠风沙吹打的脸庞似乎又苍老了几分,赵风伯自言自语道。
“百年沧桑百年苦,大漠黄沙无人渡。却看今朝凤鸣时,公侯将相几抔土。”
战事将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