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黑了。
再有意识时,她只感觉到剧烈的晃动和天旋地转,肚子和胃部正被硬物一下一下地击打,颠簸和疼痛的感觉让她想吐。
鼻尖有男人的臭汗味和血腥味,她努力睁着眼睛,只看见自己正面对着地面,她被人扛在肩上跑!
后背传来一阵疼痛,她突地想起晕厥前所见的画面和感觉,想来山洞怕是失守了。
如果阿贡他们及时赶到,那么现在正在逃亡的可能是自己人,也可能是尤族人。但如果是自己人,扛着她的定会是三帅之一。
但三帅没一个有眼前人这样臭的,说明逃跑的是尤族人,郁族暂时胜利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冒出一阵冷汗,郁族倒是胜利了,可她被抓了!
她努力扬了一下头,勉强看清后面跟着跑的人,可不就是凶神恶煞的尤族人吗?
一想到将自己打倒的那截手臂,和女人被一斧头劈得血肉横飞的场景,陆喜心中的绝望可恐惧就开始蔓延起来。
尤族人跑得太久,陆喜又被颠晕了一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扛着她的人放慢了脚步,她没那么难受了。
不久,她被扛进了一处山洞。
山洞惯常是各族临时歇脚的地方,里头有生过火的火堆,还会常备几个陶罐。
男人粗鲁地把陆喜摔在地上,她痛得半天起不来,稍微挪动一下,眼前就出现一张花里胡哨的恶脸。
胡虎在人群中最是高大,陆喜都有点怀疑眼前这个人可能是因为身高的优势才当了头领,不过他看起来也确实最凶狠。
他拿过一把弓箭,递到陆喜面前,恶狠狠的眼神带了疑问,朝她哼了一声,要她解释这是什么东西。
陆喜自然不敢视死如归地保护秘密,她急忙结结巴巴地说:“这是……是……是弓箭,用来打……打猎的”。是打猎的不假,可现在是用来对付尤族人,不过她可不敢这么回答,会死人的!
胡虎凶恶的外表下却有一颗细腻的心,他不仅在逃跑的时候捡了这个东西,回到山洞也没有急着享受临时搜刮的几个女人,而是想要研究这种让他们吃了大亏的东西。
“怎么做的?”胡虎嗓音粗大,说话也有力量,气息迎面喷洒在陆喜脸上,陆喜赶忙屏住呼吸。本来还想闭上眼睛,但她不敢。
怎么做的?她可不能告诉他,如果他们也有了弓箭,郁族不就输了吗?
而且女人不会做弓箭,应该也没什么奇怪吧?毕竟这是猎具。
她就假装很老实地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胡虎从鼻孔里叹了个气,大概觉得问一个女人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便反手把弓箭丢给一旁的一个瘦子,瘦子忙小心翼翼地接过。
胡虎突然伸手拉扯陆喜胸前的兽皮,她此刻穿的兽皮是另外一个样式,前两件是在脖颈处打了个吊带套子,后面的都被她缝成肩带的样式,里头滚了薄薄的鹿筋,又结实又好穿。胡虎扯了两下没扯开,却勒得陆喜发疼发慌。
麻线再结实也有扯怀的时候,也知道胡虎这是想干什么,她急得连连颤抖,却不得不赶紧想办法逃过这一劫。
只有冷静,才能面对一切。
“我会做弓箭,我可以帮你们做弓箭!”她急道。
果然,胡虎如预想中一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仔细打量着她。
他甚至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女人被他们捉住,却没有拼死反抗,也并未绝望到任他们为所欲为。而是,冷静,透着智慧。
她的眸子不似阿薇,气势也根本比不上,那倔强又自以为是的小性格却如出一辙,叫人想要狩猎与征服。
慢慢玩儿。
他指了指身后矮个子手中的弓箭,发出一声粗哑暴躁的声音:“你会做?”
陆喜抖着肩膀,无比真诚地点了点头,确认道:“我会!”
胡虎发出洪亮的大笑声,身后的男人们不知道首领在笑什么,吃了败仗难道不该大发雷霆吗?不过不能驳了首领面子,于是他们也跟着用力地哈哈大笑,震得陆喜不禁抬手捂住耳朵。
很快,男人们就知道首领为什么笑了,他们猎来了几头鹿,在那个酷似阿薇的瘦小女人的指挥下抽出了鹿筋,又给她砍来了细直的木棍。瞅着她摆弄了一会儿,就知道这是要做那种叫他们吃了败仗的弓箭。
陆喜一边指挥人做弓箭,一边平复自己的心情,虽知道可能维持不了多久,总算是逃过这第一劫。
角落里还绑着两个面如死灰的女人,她只敢偶尔瞟一眼,并不敢过去说话,因为时刻有人监视着她。
44.被俘(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