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抖。
“怎么?说跑就跑,现在想回来,就回来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族长?”阿贡怒火正盛。
阿峰并未回答他,只伸出一只胳膊护住陆喜,将胸中的怒火平息半晌,才冷冷道:“她在路上受的苦够多了,你不要再吓她。”
阿贡一怔,他确实没有想到这层,陆喜被抢走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放弃了这个女人,从未想过救她回来。这下她好歹自己回来了,他却这样对她,明明知道小女人最怕这些事情的。
这么想着,就有些愧意涌上阿贡的心头,面上却未显露,他是一族之长,无论对错,他不能低声下气,只能维持着族长的威严。一如他当初毫不犹豫地杀掉挑衅他的人,即使郁族需要人手,族长的威严却不能侵犯。
在这两人面前,他亦如是,即使错在自己,他还是冷冷哼了一声,傲娇地甩着手回去了。
晚上陆喜正带着煤球在屋里铺床,柳娘过来帮忙,顺便把她的行李物资一并搬了过来,陆喜正好能换身衣服。
暂时没有战争,也不能轻易上山打猎采集,众人只是傍晚拓了会砖,就回族里开篝火晚会。
新添了几十人,两族男女青年都有些躁动,晚会气氛很是热烈,笑闹的声音传遍部落每一角。
陆喜盛着月色和火光,与柳娘坐在家门前的石头上搓麻线,煤球因为孤独了好些天,这半日就特别粘陆喜,不论走到哪里,总要把他那颗忧郁的小脑袋搁在陆喜身上。
陆喜视力不好,只能凭着感觉判断麻线是否搓到位了,这种不能“眼见为实”的感觉挠的她心里痒痒,只恨不能立刻点了电灯来仔细查看。
想到电灯,陆喜的脑子忽地灵光闪现,或许她可以做一盏油灯也说不定呢。
柳娘很是关心陆喜,担心她被尤族人掳去受欺负,硬是要事无巨细都过问个遍,直问得她将如何与尤族人、蟒蛇和凌族人斗智斗勇的故事复述一遍,才放下心来。
没一会儿,她又絮絮叨叨地和陆喜抱怨起那个云族阿薇,陆喜却没心思听,制作油灯的想法早已占据了她的大脑,她连麻线都搓不下去了。
油灯倒是很简单,她在奶奶家见过一种简易油灯,一个暗褐色的玻璃药瓶装着煤油,灯芯是条粗棉线,半截浸在油中,半截则穿过瓶盖立在空中,燃烧时火焰上方有一股黑乎乎的烟子。
奶奶曾说家里原先那个是陶瓷做的灯座,却被她这个调皮鬼失手打碎了,因此才做出个玻璃瓶的简易油灯。
总之,陶瓷也好,玻璃也罢,只能说明,油灯很好做。
只要有灯芯、灯座和油,那么从此以后,她在夜里再不用摸黑了!
眼下棉线灯芯自然可以用麻线代替;陶瓷灯座嘛,好丑也能烧它一个出来;作为燃烧的动力源泉——可燃物脂肪!
陆喜美滋滋地想象着一大盏精致的油灯摆在自己面前,燃烧散发出无限柔和美丽的光芒,只差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我说阿喜,你想什么呢?姐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柳娘一日不拧陆喜耳朵,她就觉得浑身不得劲,这死丫头在她面前老是走神,惹人生气。
“哎哎哎,疼!你先放手……”陆喜吃痛,只得向柳娘求饶,乖乖听柳娘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现在回来了,得赶快和阿贡要房子去,咱们郁族的人还没住上,他云族人倒占了个大土房子,姐就是气不过!”对于阿薇住了阿贡的土房子一事,柳娘怎么也看不下去。
想着想着,她又压低了声音对陆喜嚼耳根:“那女人和阿贡住那样近,长得又比你好,要是哪天把你挤下去了,可别怪姐没提前和你说!”柳娘很是不满意陆喜的消极,和她又瘪又小的胸!
陆喜只是胡乱应着,并未放在心上。
没过两日,她就察觉到事情有些异样,好像柳娘她……一语成谶了。
那日她跟着阿树和彩娘上了一趟山,捉回好几只野鸡野兔,三人一边往回走,一边就聊起尤族来。
这几日尤族都未来犯,想是回去搬救兵去了,阿贡除了等待凌族人的支援,也在努力指挥族人布置战场,储存食物。
陆喜正感叹阿贡的做法正确,屯够食物,也不至于将他们攒起来的肉干消耗完。
彩娘呵呵一笑,似是觉得陆喜过于迟钝,急于说明事实,便不觉将秘密抖露出来:“哪是为打仗屯的肉?那是为你和阿贡的族礼备下的。”
陆喜闻言如遭雷击,这……这……阿贡还想着要娶她呀?!
52.重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