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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离倒是有些意外,若说眼前这个男人是草包一个,却从头至尾没能叫他挑出错处来。但此刻的反应,又像是个胆小怕事的怂包,绝不是个硬汉该有的作风。
      他再三思索,最后只找出个唯一的原因,那就是他凌族风离的气场太强大,以至于还未等他的人出手,这些贱民就生怕惹恼他,自己惩罚起自己来讨他欢心——虽未能抓住机会杀一两个立立威风,他也没气可生了。
      收完了供奉,凌族人就抓紧时间烤肉吃,看来是快要走了。
      被打的那几个男人被拖到阿贡路的房子里,专门派了几个人看守,防止他们再闹事。
      陆喜闻着外头隐约飘来的肉香味儿,又饿又……嗯,内急,好不容易等到有人从门缝里递了块肉进来,陆喜就试探着叫了声:“阿峰?他们走了吗?”
      门外是两三秒的静默,这才有个声音笑起来,问道:“他们是谁?”
      陆喜闻言心下一凛,竟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心道不妙,于是连肉都来不及捡起,拔腿就朝屋内跑去。
      可紧接着,木门就被砰的一声踢开,朝两边撞去,让人觉得颇有几分大难临头的意味。
      陆喜吓得惊叫一声,回头只见一个酷似凌族人打扮的男人逆光走了进来,陆喜心中凉了半截,隐隐有些绝望。
      “是你?”男人走近后,看清了眼前的女人,显得十分惊奇,随即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像是再次确定了似的,冷笑一声:“哼,上回你引我和你办事,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害得风离那小子差点就把我丢在野地里了!”
      男人将陆喜逼近墙角,一把抓住她的手,却背过身去让她看他的背。那是一大个结着黑色血痂的伤痕,血肉翻卷出来,上面是些浸了血的泥土,大概是他们用来止血的方法吧,伤口周边红肿的一圈,看着实在瘆人。
      他又回过身来,定定地看着陆喜:“想起来了没?”
      陆喜怎么会想不起来,这人细碎的小胡子简直是一个独特的标志,她至今还记得那晚遥遥火光之下,自己……勾|引的那个男人,便是眼前这个!他背上的伤,就是阿峰所为了,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谁又想得到凌族人要往郁族这边来呢?要是早早知道,她便是跟着那群狼去,也不能再回郁族来的。
      眼下指望不上郁族,阿峰想要救她,也只能偷偷找机会,可是她还会有机会等他来救吗?
      陆喜绝望得几乎要哭出来,忽略了男人抓着他手的力道其实并不是很大,只是将整个身躯倚在她身上,加了重量而已。
      男人看着她的反应,更是口出惊人:“你知不知道,凌族人抓到逃跑的女人会怎么做?”
      陆喜一哆嗦,男人就笑了:“他们会拿刺条儿狠狠抽你”,说着指了指自己血肉模糊的背:“打得你全身都像我这样,然后不给你水喝,不给你肉吃,把你拖在马后面跑,直跑到我们凌族去。”
      明明是浅笑的低语,仿若开玩笑一般将这些酷刑轻松说出来,就叫人听了从脚底冒出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陆喜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说话也带着浓浓的、委屈至极、害怕至极的哭音:“你,你让我去撒个尿好不?”
      男人准备看戏的玩味笑脸一愣,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憋红了眼,竟是因为想撒尿的缘故。
      陆喜没想到这男人竟一直跟着她出来,解决完负担后,转出来一看,他还背着手等在眼前,手指还有节奏地弯曲又直起。
      她不顾一切地拔腿就跑了起来,直接从他身侧迅速地溜出去,顺着土屋子的墙角跑了一圈,心焦之余竟还能思考该躲在哪里才稳妥。
      第一反应当然是柳娘家,可念头一出,随即就叫她给否定了,自己现在无论跑到哪里,都有可能会给人家招祸,何况煤球还在那里呢。
      不过幸好这会没有凌族人乱窜,没人看见她,陆喜心一横,果断钻进了阿贡的新房里。
      她迅速地开门关门,一转身却迎上床边阿薇的眼神,突然不知怎地有些紧张起来。她不大确定阿薇会不会好心收留她。
      果然,阿薇的眼神转了转,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身就朝陆喜走来,毫不掩饰她厌恶的眼神。
      陆喜被阿薇毫不客气地推了出来,刚好迎上气喘吁吁追她的男人。
      男人嘴唇泛着不正常的苍白,却笑道:“你再跑啊?”

58.转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