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她最介怀的是欺骗、欺瞒,“就算你是银月,你也应该早点告诉我!你知不知道,银月是我的星光、是我的希望,多少次我在绝望中都希冀着他的出现、他的温暖……可是你现在、你这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破灭了银月在我心里的美好……”她说着,身体顺着船板滑下,嘤嘤地掩脸而泣,冰泪石滴答滴答地跳跃着。
皇甫天赐的俊脸埋在霓裳的发丝间,深深吸气,汲取着属于她的清香,低沉的声音带着独特的沙哑:“霓裳,原谅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当初在天牢死的人是月奇,我要顾忌你的安危,只好先让皇甫天佑放低戒心,之后、之后我不忍心再伤害你,因此一直用银月的身份来守护着你。”
说到底,他怕的就是这一刻,怕她不接受“皇甫天赐”的存在,怕她放不下过往的仇恨,毕竟,他是真的真的伤她太深了!连一个三岁小孩都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他是灭了她整个国家、血洗皇宫。
她想挣扎,蝼蚁般微弱的力气只是徒然:“你已经伤害了,你的欺骗就是最大的伤害!你说过,你最恨欺骗,我又何尝不是呢?”
最深爱的人、最信任的人,就是欺骗自己的人,此时此刻,谁能不恨呢?
“霓裳,相处了这么久,你还不懂我的心意吗?”男人几乎是低吼着道,“无论你是霓裳还是紫织,无论我是皇甫天赐还是银月,你都是我的女人!你只能属于我!相信我……我只是不想再让你离开而已,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好不好?
这个男人,一向是天之骄子、人中王者,没想到他居然有几乎哀求的一天,低声下气地问她“好不好”……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痛苦、无奈、恳求与绝望,令人不忍心去拒绝;他的眼神充满了悲伤与深情,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他的动作却强势而有力,霸道中泛着温柔,使人无力推开。
如果他单单只是皇甫天赐,也许她会点头。
如果他单单只是银月,也许她不会摇头。
如果她没有爱上“他们”,然后又发现“他们”其实都是“他”,也许她不会逃避,然而,没有这些“如果”,除了哭泣、逃避,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当霓裳再一次决定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时,皇甫天赐又一次颠覆了她的世界——
“如果可以,我只愿从没见过你,更没爱上你……”
他们之间,横亘的是血海之仇,难以跨越。
☆
上官锦失魂落魄地走在繁华夜街上,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方才看见的画面——
霓裳在一个男人怀中哭泣,那个男人柔情地亲吻着她脸上的泪水,尽管只是一个侧脸,可是上官锦非常确实那个男人是……本该死去的皇甫天赐,偏偏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清晨银月所着的衣物,一男一女之间被一种说不出的和谐与暧昧萦绕着,令旁人格格不入。
上官锦伫立在岸边,愤恨之下,一掌击垮了一堵厚墙,奉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几乎是逃离般离开了江边。
他不甘心,不甘那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还化身成什么银月纠缠在霓裳身边,不甘霓裳竟然淡忘了血海深仇依旧依偎在那个男人怀中,不甘自己一直处于弱势一无是处……
凤仪阁是花舞京城最有名的青楼,上官锦经过时被一个女子拉了进去,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雅座中,抬眸望去,舞台上的美貌女子正边唱边舞,披帛上系着的银铃儿增添了不少声色——
(摘自《北方有佳人》)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上官锦闷闷地喝了几杯酒,越看就越觉得那女子的舞姿有几分像霓裳,于是,在舞毕后丢了两定金元宝,让老鹞把人带过来看看。没想到,老鹞赔笑着说,那姑娘是凤仪阁里的头牌,卖艺不卖身,他轻笑了一下,只想着对方是嫌钱少,就再掏了两定金元宝出来,看得老鹞和龟奴目瞪口呆。
“把她叫过来,这些都是你们的。”上官锦勾了勾唇,鲜少如此摆出高贵的架子,“再敢说一个‘不字,今晚过后,你这凤仪阁便会消失在世上。”
“公
117、只愿从没见过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