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制作一件小衣服,施碧玉就想念逝去的父母多一分,也怨恨上官锦多一分……
怨恨归怨恨,小晴儿的父亲始终是他,她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更不希望孩子的父亲变成一个荒~淫暴虐的君主。因此,当朝中有一个当年曾见过她劝服因霓裳而荒政的上官锦的老臣子来跪求她再一次劝说君皇之时,她颔首答应了。尽管,不晓得上官锦还爱不爱她,还肯不肯听她说话。
夜晚,施碧玉哄抱小晴儿入睡后,便披上薄薄的披风坐上凤辇前往锦华宫。几乎近一年没踏入过的锦华宫,在她的眼中改变了许多,不仅庭院前的几株梅花不知去向,就连殿内的摆设也从简洁大气改为辉煌俗气。
门前,她让小雪上前对守门的内侍道:“公公,碧妃娘娘有要事要见皇上,有劳公公代为通传。”
“华妃娘娘交待过,皇上龙体抱恙,需要好好休息,任何人都不见。”这位内侍很是面生,并非从前贴身侍奉上官锦的人,从他的言行之中,施碧玉轻易就猜测到,他必定是华妃换来的亲信,目的是要阻挡一切“外人”见上官锦。
这样一来,施碧玉越来越怀疑,华若云真的把上官锦怎么了……
不做多想,也不再费口舌,她直接就掏出当时生下小晴儿而得到的奖赏——
一块金牌,可谓说是免死金牌。
“见此金牌如见皇上,还不滚开!”
内侍还在犹豫磨蹭,小雪见状,便一把将他推开。施碧玉推门而入,一股浓郁的合欢散的香气迎面扑鼻而来,她呛了几下,马上用手绢捂住鼻息,继续往内殿走去。
内殿中的一切,比预料的还要糜乱——
上好的酸枝桌椅被打翻,价值连城的青瓷瓶皿等也碎了一地,破碎的轻纱衣衫摊成一条路引人直到龙榻上,浓郁的香气中混合着男子交~合后特有的麝香……
隔着床纱,还能看见两抹相搂而眠的身影……
施碧玉的心蓦然一痛,想象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他并不只属于自己独有,而是属于许多女人,甚至是天下人的。她一直告诉自己,只要能够得到他的一点点眷恋、一点点疼爱就足够了,比起各个孤身一人守着一颗苍凉寂寞之心的妃嫔,她拥有他赐予的小晴儿,可以说已经幸福了很多很多……
然而,亲眼看见这一幕之时,她还是会心痛,真的很痛恨痛……
难以言喻。
率先察觉到床外有人的是华若云,她幽幽转醒,险些被泪光莹莹的施碧玉吓了一跳:“施碧玉,你是怎么进来的?没看到皇上今夜是召我侍寝吗?你来做什么?”
“我找皇上有要事商议,请华妃先穿上衣服出去等候。”施碧玉镇定地擦了擦眼泪,对华若云向来是毫不畏惧的。
“放肆!这里是锦华宫——”
“吵什么?”上官锦被两人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望向帐外,看清了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才渐渐理智回笼,“碧玉,你怎么来了?”
他扶了扶泛晕的额角,拉开纱帐便下床,有点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外衣穿上。施碧玉主动来找他,他窃喜不已,只是全身酥软无力,总有一种病恹恹的感觉,连他本身也十分厌恶。
施碧玉只需一眼,便看得出他是遭受了合欢散不少时日的荼毒,若是她不来,恐怕他今夜还要沉睡在这害人的香气中,继续终日浑浑噩噩、淫奢荒政。
“臣妾有些话要找皇上单独说说。”她犀利地瞥了正其身穿衣的华若云一眼,冷冽的目光令后者不禁心悸,“不过这儿的味道太过刺鼻,恳请皇上随臣妾到外头详谈。”
“好!待朕梳洗一番,立即陪爱妃到御花园走走。”上官锦见她终于不再冷脸相对,心里欢喜不已。
华若云娇声圈上他的手臂:“皇上,让臣妾伺候您沐浴更衣可好?”她不甘心,不甘心欢爱之时,他口中叫的全是施碧玉的名字;不甘心施碧玉一出现,他就把自己忽略。
“不必了!华妃你先回宫吧,朕有碧玉就够了。”上官锦冷然拒绝,更是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这段日子,他在华妃身边总是如同醉酒般度过,很是腻味和不舒服,而施碧玉的出现,犹如一剂醒酒汤药,猛然间醍醐灌顶,他忽然清醒了许多。
华若云请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临走时,一双美眸看向施碧玉的目光愈发幽怨……
上官锦正想抱住那个魂牵梦萦的女人,没想到他这旖旎春~情的模样立即遭到施碧玉的反感,她推开几步,依然是捂着鼻息道:“皇上,臣妾在殿外等您。”
终于,逃离了那些恶心的合欢散,她在庭院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
合欢散·抓周(求订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