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匆匆离去,至那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汪叶寒。深秋时节,天气渐渐变凉。雾渐渐多了起来,窗外的鸟叫声逐渐稀少。萧瑟,颓败。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股面临死亡的味道。父亲依旧很少露面,母亲倒是常常来看她。对于外婆,她了解的甚少,可现在看来她也是个难得的好女子。温文尔雅。这是她留给许默的最初印象。
丫鬟端了燕窝过来,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她。许默指了指旁边的空白之地,示意她放下,却不曾开口。丫鬟却只站着不动,像是有话要说可又不知如何开口。许默拿毛笔的手停在半空,墨水顺着笔尖掉了下来,慢慢浸湿一大片。她盯着她,就是不开口。
许久过后,丫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副委屈的模样。“梅梅,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不能不和我说话。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瞒你,可这一个月来,你对我不言不语就是最好的惩罚。我知道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吧。”许默不为所动,依旧沉默不语。“我本名叫李梦雅,李如云只是后来入府后改的名字。我之前在少爷身边,常陪少爷去私塾,你是知道的。少爷和汪公子走的近,我就经常替他们跑腿,慢慢的汪公子也跟着少爷叫我的本名。”
李梦雅战战兢兢地抬头,见许默仍旧沉默不语,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这杜梅桂自从病好后性情改变大半,和以前的她判若两人。一时半会间还真摸不透她的心思。
“我知道了,你起来吧。以后不要再瞒我就是了。”许默放下手里的毛笔,跨步向前,弯腰扶起她,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不管实情如何,这会让她下不了台可是最愚蠢的做法。
李梦雅将燕窝轻轻地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悲凉之气油然而生。“梅梅,你还是趁热把燕窝吃了吧,往后你想吃都吃不到了。”许默一惊,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本不让告诉你的,可是我听了很难过,还是忍不住想告诉你。咱们的生意被人抢了去。原本的老主顾一个个被挖走。没有人肯为我们的丝绸厂提供原料。没有原料自然做不了布匹,这下都快急死了。”李梦雅双手紧握,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眼泪汪汪地往下掉。许默一脸惨白,扔掉手里的毛笔大步朝门外走去。
舒适典雅的亭台楼阁,依山傍水。阁楼,庭院,假山,水池,应有尽有。迂回婉转的走廊把各个分散的庭院深深地交错在一起,好似那纵横交错的田埂,虽然碍眼却是缺一不可。典型的江南风格,小巧隽秀,隐隐中带着些许娇羞之气。
许默急冲冲地往大厅走去,她不相信这样的结果。杜家的结局她已知晓,可这会远不是被击垮的时候。商人之间的暗战,远远要比想象中的精彩。外祖父的那些手段她不是没有听过。只是现如今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看见祖辈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在她面前毁掉。
杜家大厅内,早已满满当当地挤满了各路人员。罢工的穷苦工人,要债的恶汉,昔日的合作商人,族里最年老的长辈们,就连乡下的远房亲戚也像得到通知般,一个一个,像是雨后的春笋,密密麻麻地涌现了出
第六章 父亲生意遇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