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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昱道:“孤是大魏太子,靖宁公主的礼,孤受得起。”
      靖宁一咬牙,本想要拂袖离去,她原本就不想向着陈昌这边低头,可是现在有了那小小的期盼,就有求于人了。
      可是这次来算是谈判,怎能输了阵势,陈婧道:“太子,陈昱你的太子位怎么来的,我很清楚啊。”
      陈昱岿然不动,笑道:“怎么来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孤是太子。”
      陈婧听到太子二字便心中酸涩,若是,若是当年,她兴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想到这里,她草草地行了个礼,坐在了一旁蒲席上,接着往帐内床榻看去,借着月光,只见里面依稀睡着一个人影。
      “怎么,谋大事还要金屋藏娇,阿弟未免太风流了。”
      陈昱却没把陈婧这话放心上,道:“她喝了药睡得熟,阿姊不必忧心。”
      陈婧没能抓住把柄,还想说话,可她看了看自己身后那个剃了光头雌雄莫变的男子,改变了主意,道:“得了吧,明人不说暗话,陈昱你要我帮你,你想要什么?”
      说着陈婧伸手放在小几上,支着自己的脸,道:“我呢,什么都没有,你要我怎么帮你。”
      陈昱意味不明道:“什么都没有,未见得吧。去年喊魂谣言,说那巫师都是楚地之人,阿姊不要妄自菲薄。”
      陈婧冷笑道:“阿弟这话是何居心,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既然有心帮我,阿弟何不拿出点诚意?”
      陈昱好整以暇道:“左右也不是要同阿姊要什么,只是想要请阿姊讲一讲往事罢了。”
      陈婧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道:“往事?什么往事?”
      “准确来讲是大穆昭华三十六年的一段往事。”陈昱道。
      听到昭华三十六年,陈婧忽然大笑,她的笑声在黑夜中回荡,十分瘆人,一旁的高景有些紧张,刚想说话,陈昱抬了抬手制止了他,道:“说吧,说了,孤给你自由。”
      “哈哈哈哈,自由,陈昱你可真敢说出口,你怎么确定最后赢的人是你?”
      陈昱笑道:“孤是太子,国之储君。”
      “说什么,说我的命运在大穆昭华三十六年那年改变,说我可能会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可能会是太子之女,可惜啊,你的好阿父,一碗甜汤就把我送进了佛泉庵,生生关了我二十七年。”
      陈婧状若癫狂,激动道。
      陈昱不为所动,道:“就从阿姊的阿父阿母说起如何?”
      陈婧听陈昱提起了自己的父母,脸上扭曲爱恨交织,道:“我的阿父,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最好的父亲。呵,我的阿母是楚王的嫡女,身份尊贵,我的外祖甚至差点当上了皇帝,你想听的就是这些么?”
      陈昱道:“昔年大穆残暴不仁,各地揭竿而起,楚地秦氏乃各路诸侯中最强的一支,我们的祖父便是在那个时候投在了秦氏帐下,对么?阿姊,后来呢?”
      陈婧冷笑,“后来,后来我们的祖父为了取信于秦氏,让我阿父娶了我阿母,我阿母乃是外祖唯一的女儿,备受外祖和舅舅们的喜爱。”
      “后来,你说我们怎么就成了皇族?”陈婧说的话很轻很轻,就像是在一场陈年旧梦中。
      月光下,她的脸白得像一张纸,她的身形透明,就像是从坟里爬出来的女鬼,她幽幽道:“大穆三十六年,洛阳城外,黄河决堤。”
      “你瞧,我做不了长公主的娇女,做不了太子的掌珠,我啊,就是佛泉庵的游魂野鬼罢了。”
      陈昱将陈婧送出门外,陈婧带上兜帽,看了看天空,忽然如梦呓一般,道:“外面的天好宽啊。”
      陈婧举步走进了黑暗中,忽然她道:“答应我,让他死。”
      那话说得极轻,飘散在风里,陈昱状若未闻,在帐前望着他们离去,转身进了帐中。
      帐内床榻上,许濛翻了个身,似乎是睡得不太好,抬脚把被子踢开,陈昱摸索着进了床帐,将羊毛毯子替她盖上,黑暗中,看不清陈昱的神情。

48.来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