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面前所立石雕“膨”地一声碎成万千石片,纷纷扬扬散落地面。他长袖一展,卷起劲荡气流,转身,对上雪遥惊惶中带着不知所措的眼神。
视线相对的一瞬,白灏本来冰凉的眸子的却忽被恍了一下神,停住了,袖间气团散去,白灏冰凉眼中的寒刃,竟是转了方向,将满眼冰寒深深反刺入自己眼中,一时间被扎痛出了几分哀凄之色。
这女人的眼神竟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透过那清凉眼眸中的迷茫,竟浮现出在他记忆中蛰伏许久的影子。那幽暗冷寂深宫中踽踽独行的少年单薄而孤冷的身影,以及那漠然之中伸向他的那只有如救赎一般洗净倾颓暗色的温暖手掌,还有至今仍然被他冰封在心底的森寒透骨的背叛。
白灏冷笑一声。那些冰封在记忆里的东西,每次袭上心头,不过也只是对他自己的冷嘲热讽罢了。他从不选择埋葬,不选择逃避,只因这每一次的嘲讽都让他更加清醒,清晰地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半氤起水色的眼眸瞬间又凉薄起来了。
视线中孤清的月色在树叶间投下孤清的暗色。那些看起来亲密交缠的枝叶在惨白而清晰的月色下也不过是支离破碎的满是棱角。
白灏拂袖转身,丢下一句话:“这个女人以后做我的贴身侍女。”他倒要看看那独眼狐狸有没有本事把这女人从他身边抢回去。
白灏转身离去,清凛的背影被月光拉得瘦长,孤伶伶地伏在地面上,模糊的棱角越来越淡,白色衣角终于被黑暗所吞噬。
雪遥静静地看着,心中有种莫名的凉凉湿湿的感觉。这样的夜晚,像极了她在石洞中渡过的每一个夜晚,一样的冷,一样的孤独,又好像不大一样,因为她忽然有了好多东西想去探知,比如那白衣人人冰冷眼眸中偶然闪过的她看不懂的颜色,比如这灯火通火通明的流光溢彩的宫殿,当然还有叫自己做亦叔的凤眼,他说过回来找她的。这人虽然很奇怪,但她并不讨厌他。因为他是个神奇的人。
白灏中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