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却不安地抖动着,似乎连梦境都极其不安稳。
季瑾忽然想起了那个雨夜,他也是这般,这般脆弱无助。可那时她们相互依偎着,她紧紧抱着他,传给了他温度。而现在,她却是要从他这里偷走什么。
她伸手向他颈间轻轻摸索,没有找到坠子。腰间,也没有。她探入他衣襟,手指却触到了一片湿热。
是血,他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季瑾眉头紧蹙,狠下心,手又向衣襟里面探去,尽量避开伤口轻轻摸索,却仍没有摸到那坠子,可是他的血似乎流得更厉害了,大片的血红已经染湿了胸前的整片衣襟。
也许是因为刚才她的手碰到了他,才她的心颤抖了起来,手再也无法狠心地向里翻,而是小心翼翼地退出,抓向陌檀手腕脉间。
在触到他脉象的一瞬,她一下子慌了。如游丝一般几乎触不到的脉象,漂浮却时而抖动。他的情况很不好,比她所有预料到的都要不好。
一个猜测闪过脑中难道是胸口的伤刺激了陌檀体内的蛊虫?蛊虫在他体内快速游走,血流太快伤口便永远无法愈合,稍一移动,便会流血不止。这样下去,他恐怕熬不到颜国,便会因失血而亡,或许他连明天都熬不到。
季瑾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起,拧成了一团,纠缠着越绕越紧。一种要窒息般的感觉袭来。她俯下身双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轻颤着,把她的脸轻轻贴在他手心。
她要害死他了。
她马上就要害死他了。
可是,她明明说过要一直保护他的。滚烫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他冰凉的指尖,却仍温暖不了他一丝一毫。
害死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