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棠顺着自己的手腕看到手指,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克洛德的半边衣领,白色衬衣已经被她扯开了一大截,裸露出的右肩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痕,那是他曾经为了救她而留下的痕迹,然而在那道伤痕之间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个浅紫色的烙痕印在肌理分明的身体上,图案是被折断的宝剑,这是凡弥伦对待叛国者永久的惩罚。
现实真的是太奇妙了。棠如是想,她抬起头对上克洛德疑惑而又玩味的目光,动了动嘴唇:“我就是想确定一下。”
这句话说完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那片光滑的皮肤晃得她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到何处,她立刻扭动着手腕想要挣脱开束缚,抬起腿就往上踹去。
克洛德顿时放开手,在她抬脚的一瞬间起身,她连忙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去,拿起靠背的抱枕拥在怀中,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睛里透出一点局促不安的紧张情绪,耳边似乎有紊乱的心跳声。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遭到突然袭击的是我,你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克洛德对她的过激反应嗤之以鼻,他将被扯开的扣子一颗颗系好,一转头对上正坐在床上两眼发直看着他们的瑞特。
棠:“……它什么时候来的?”
克洛德不以为然:“一直都在啊。”
明明是一只松鼠居然还会有那么丰富的眼神,棠感觉自己从瑞特的小眼睛里看出了浓浓的揶揄意味。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它:“瑞特到底是什么?”
“哦,”克洛德斜眼看过去,又移开看向窗外,“今晚就知道了。”
“今晚?”
他没有搭理棠的疑问,走到门边打开了门,转头嘱咐了一句:“有些事憋在心里比较好。”
棠快步走到他身边,仰起脸说:“你连霍斯都没说过吗?”
“跟他说这些有意义吗?增加一点同病相怜的相惜感?”克洛德鄙视地看着她,“不是什么事都有公之于众的必要,我需要新的身份生存,而且最好是让皇室这群人痛恨却又无可奈何的方式。”
棠眨了眨眼:“你真的被霍西塞的首富夫人包养了吗?”
克洛德:“……能相信这种谣言的人不是智障就是脑残,或者你二者兼是?”
棠一把推开他径自走出了房间。
霍斯的房间里,雷忒恩正和霍斯聊得热火朝天,迦尔逊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时不时瞥向聆听另外两个人说话的佩拉。
“佩拉小姐,你的工作有下落了吗?”
佩拉拨弄着头发,手指绕着其中一束打着转,心不在焉地说:“没呢,不过我问过治安队了,他们下个月会招人,到时候我可以去试试。”
迦尔逊咽了口唾沫:“其、其实霍西塞也有不少工作机会,如果你愿意的话那边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霍西塞?那好远的,”佩拉托着腮思考了一下,“不过有的时候想想去当个到处捕猎的猎魔者也不错,赏金又高又自由。”
迦尔逊连忙说:“猎魔者很辛苦的,佩拉小姐会很累吧。”
“你不觉得这一生走过许多地方是件幸运的事吗?”佩拉笑眯眯地说,“其实有的时候我挺羡慕那些吟游诗人的,我记得很小的时候见过一位阅历非常丰富的吟游诗人,他年纪都很大了,但对世界却依旧充满了憧憬与深情,我还记得他总是唱着那首诗‘我见过世人所向往的一切奇丽之景,皆不及你站在高楼上对我露出的浅笑。破碎的时光里我寻找着你的名字——我的爱人,将永远留在那片盛开着鸢尾花的故乡。”
棠走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佩拉在哼唱这两句,她停在了房间门口,那些文字重新拾起了她对一件东西的探索之情,它们从佩拉的口中唱出,变成一个个墨色的字符,落到了泛黄的书页之上,又变成了最后一页的那首情诗。
53.第五十三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