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然忙于军务,对朝中嫁娶不大关注,他眯着眼睛问旷青道:“是哪家的?”
“是柳家自梳过的那个女儿,之前在程家当女夫子,程家见她贤良又与两个姑娘关系不错,便帮小程大人求娶了她。”旷青虽然不在朝中,但是心中对这些事门儿清,这亲事对于上次他见过的那个程家的小姑娘倒是极好的,有一个连太后都嘉奖过的女人做母亲,做夫子也半算是教养了许多年,没有人敢说她一句不好。
这桩婚事并不牵扯到朝中的大局,萧安然只是听了一耳朵。
“这程自渊只怕是为生母难过呢。”旷青一语中的。
萧安然再如何,也不会关心到下属的家中事上去,程自渊憋着气不愿意回家,便让他去好了,难道程家还真的不管他么?他只点了点头,巡查到其他地方。
程自渊憋着一口气不愿意回家,而萧安然却是要隔一段时间回去与庆山侯与庆山侯夫人请安的。
大概是庆山侯与庆山侯夫人说了什么,庆山侯夫人倒不再那么急吼吼的让萧安然定亲了,只是她每次见到萧安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萧安然都替她憋得慌。
庆山侯夫人作为一个母亲,是无可指摘的。萧安然不能完成她的想法,心中愧疚,回侯府之后,总陪在她身边,倒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若是儿子娶了妻子,只怕就不能对她这个母亲事事体贴了,左右儿子又不是说不娶妻子,只是晚娶而已,便让他去吧。
萧安然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下属走在官道之上,只见官道的附近停着一辆宽大的马车,这马车虽然面上并不华贵,但细细一看,是上好的楠木制成,而马的头聋上镶着玉,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的。
马车无故停在路边定是有事。官道上虽然并没有贼匪,但是此处离前后驿站都有些远,干什么都有些不方便。
萧安然给旷青使了一个眼让他去看看。
这不会是哪家的姑娘故技重施,知道世子回府的路,便停在路边等他吧。旷青心中微微抱怨,不要怪他小肚鸡肠,实在是有先例在前,兵部侍郎家的宋小姐便是如此,还一路让世子护送回家呢,结果世子来了个金蝉脱壳,派了他送宋小姐回府,那宋小姐看他的眼神只怕要在他身上戳出两个洞来。
旷青走进了发现,这马车的一个轮子陷入了淤泥之中,几个壮汉正准备将马车抬出来,大概是要减轻马车重量的缘故,马车上跳下来了一个青衣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唇角有一颗痣,看上去十分喜庆。
旷青觉得眼熟,想了半晌,才明白了在哪儿见过这个小丫鬟,这是程家的马车?那马车上坐的,难道是程家的二小姐?这二小姐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姑娘,应当不会有在官道上设计的心思。
旷青想明白了,便走了过去,对那领头的大汉说道:“你们是程府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这官道来往的人不多,那大汉正在头疼,见有人来询问,连忙作揖道:“我是程府的管家,名余生,今儿是……护送我们的小少爷去城外,岂不料被马车陷入了淤泥之中。”程若菡是个姑娘家,余生自我介绍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儿,免得多生出什么事端来。
文人果然心思多,连文人家的奴才也是。旷青浑然忘了他自己也是个文人,心中偷偷乐道。
余生与旷青说完了话,又见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的俊逸男子起着一匹赤兔骏马,便知道自己遇见的不是凡人,他连忙对那男子处作揖。
青竹看了旷青一眼只觉得他眼熟,当她看见萧安然的时候才有些惊讶的说道:“萧世子?”
萧世子?不就是他们少爷的上峰么?余生的举动便越发恭敬起来。
旷青是个爱开玩笑的,他猜出了马车上的人是谁,却笑着说:“我们只听说过程府有一名少爷在军营之中,难道是那位学文的?”
若是知道是萧安然的话,余生铁定会照实说,可是如今他已经搬出幌子在前,倒不好自圆其说了。
青竹知道旷青认出了自己,便一溜烟的又上了马车,将此事与程若菡说了。
自己与恩人还真算是有缘分,连在官道上都能遇到?程若菡有些吃惊,既然萧安然已经在马车外了,她倒不好在马车上避而不见,还好她今儿为了方便穿了一套男装,也算是圆了余管家说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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