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带着一丝尘土,好似能显示出摘它的人,也是干干净净的。
鸠山夫他们就这样走了,乔衍的心情好似烟消云散。
他们怎么走的,他决定日后再细细问长庆。此刻,他只想欣赏山谷的风景。
“长庆哥,咱们去看看麻醉草吧。”乔衍突然觉得麻醉草很可爱。
“乔衍,你……你没事就好,还看什么麻醉草?”长庆见乔衍明明受了很重的掌伤,此刻却好像若无其事,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长庆哥,我没事啊,心上的石头搬开就好。”乔衍笑着说。鸠山夫跑了,让他觉得很轻松。
“乔衍,你真的以为他只是在你身上放块石头?”
“不是吗?我觉得是石头啊。”
“你看看你胸前的衣衫。”
乔衍不自禁的低头看了看衣衫,登时又不自禁的吃了一惊,“他在我胸前放火了?”他说。
“乔衍,这是掌力,他的掌力,是掌上的内气烤焦、撕裂了你的衣衫。”长庆有一定的内功底子,对这个他是有点了解的。
乔衍终于想起了鸠山夫那一掌,想起他当时向着他的掌力撞过去。
他此刻竟然能够若无其事,让他觉得真的很幸运。
长庆说是山竹雨赶跑了他们,不消说是山竹子救了他。这些山竹子这么厉害,我以前怎么没有留意呢?他想。
当然,他的内心很清楚,山竹子不会无缘无故的飞来,这当中必然隐藏着一种神奇的力量。否则,鸠山夫不会为山竹子吓退,也不会走近水边又无缘无故的退回来。
“长庆哥,你看那边的山竹树。”乔衍脸上露出羡慕之色。“咱们过去看看?”他又低低的“喃喃”的说。
“到那里去要经过麻醉草,你不怕麻醉草了?”
“那咱们去看看麻醉草。”乔衍笑吟吟的。
“好啊,但是咱们要小心,免得又变成一棵树。”长庆见乔衍果然没有什么事,感到很开心。同时他也由对这里的怪异恐惧变成了神奇并感到了点亲切感。能因这里的怪异惩治并击退了鸠山夫,自然是所有恐惧俱去。
乔衍拉着他的手,慢慢走到麻醉草旁边,蹲下小心翼翼的观看,虽然已是冬天,那份油油的青绿没有丝毫改变,它们好似都在张着笑脸望着他们。
目光慢慢越过草坡,望向如烟、如镜水面,脑海又浮起那两个绿人的身影。
在他眼中,麻醉草固然突然变得可爱,走过来还是为了感受下接近池塘边的那种激动的心情。
水中突然现出两个绿色的倒影,他的心不自禁的跳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发现倒影很熟悉,原来那就是他与长庆的倒映。他们在绿水的映衬下,也浑身上下涂了一层绿色,依稀现出那两个绿人的色彩。
乔衍神思悠悠的,一颗心好像飘在云端,而云彩就像一江流泻的水,飘着飘着,没有一点逆境的感觉。
回家之前,他们先到菜圃,确信鸠山夫没有在菜圃停留。但虽然如此,他们仍然感到忐忑,不知鸠山夫会不会在不经意间突然从村子哪个地方冒出来。
鸠山夫他们在长庆的口中确信受了伤,或许他们已经去养伤了,也或者他们在山谷受到惊吓后再也不敢来了,但不能确定在他们的伤好了之后不会再来,甚至再来的时候会不会变本加厉。
他们不得不多了一份提防。
午后,长庆将菜圃的工作丢给乔衍,去了垌清寺,他觉得这事事关重大,需向了训禀报。
乔衍在菜圃上浇水以及将一些青瓜的藤蔓安放上棚架,他的心仍然像在云端一样充满喜悦。
紫翘突然出现,她的举止有点反常,没有以往一看到乔衍的大喊大叫,而是冷冷的沉静。
“乔衍,你过来。”她站在地头好像命令乔衍。
“紫翘,有什么事,我还要工作呢。”乔衍回答她的话也是愉快的。
“是你妈叫我过来。”她的话竟然阴冷,甚至有点恼怒。
这不禁让乔衍呆了一呆,在云端的心也像突然惊醒了。
这主要是乔衍想到他的妈妈,让他有点害怕的不舒服的感觉。
放下瓜苗默默的走到紫翘身边。
“乔衍,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乔衍。”紫翘的话很认真,带着阴冷。
紫翘的话就像一盆兜头冷水,让乔衍心上不自禁打了个颤。
“紫翘,怎么了?”他很疑惑。
“乔衍,你不知道你妈妈有多痛心吗?数日数夜不归,而且成了犯人。你怎会沉沦到这个样子?”紫翘的语气有点像他的妈妈,带着呵斥,“你妈妈说,水石竹村第一次出现犯人,而你就是这第一个。”
“紫翘,我已与我妈说得很清楚,我不是犯人,是被诬蔑的。”乔衍解释,但母亲与紫翘私下说的话,让他知道母亲没有相信他,仍然将他当作犯人。
“乔衍,你别狡辩,证据都摆在这,那天,是官兵来将你们带去的,咱们都看到了。”紫翘的话让乔衍感到冷酷,“你以前沉迷书本,处处以书本上的知识与你妈妈作对,或者只算顽固、狂妄,但你现在结交不良去犯法犯罪就是犯人,咱们对犯人都是不能容忍的知道吗?”
乔衍总算知道了一点母亲讨厌他看书的一个原因,既然母亲的行事方式有很多与书本上载的不同,也就难怪母亲对他看书的鄙视了。
他也有过很多次经验,他感到母亲的小病是不用到镇上去看的,但母亲总是不肯相信他的判断。
乔衍相信紫翘的话差不多是母亲的原话,假若母亲真的这么说,那预示母亲对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他很想改,让母亲终究能接纳他,但是他能怎么改呢?难道不再看经书?难道以犯人的身份活在母亲的指导之下。
甚至,要承认与紫翘的关系?
他每次想改,每次也让他感到绝望。
“紫翘,我……我觉得我真的没有犯罪。”在紫翘那么肯定的语气中,乔衍甚至已经怀疑了自己的行为,只能说感觉,而不能直接否认了。“我也没有结交不良啊。”语气仍是带着怀疑。
“乔衍,你就是喜欢狡辩,你这个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说,近来这些事不是因为你结交长庆引出来的吗?你中午回家时衣衫为什么会破烂不堪?这难道不是长庆带你去胡作非为的证据?”紫翘说得很激烈。
乔衍皱了下眉头,他忍不住的想大叫,他不能说或者承认长庆是不良的人,绝对不能。
“紫翘,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这样。”他叫。
“不是这样,那么是怎么样呢?难道长庆肯承认他带坏你的事实吗?难道他肯承认他对你是不安好心吗?”
“紫翘,够了。”乔衍大叫。那颗云端的心掉落了,顺流的气息好像瞬间凝滞不前。
(本章完)
第18章 十八顺流逆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