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萧萧,曲径幽幽,伊人匆匆,前路茫茫。
荷塘月色,竹香清新,凌月跨步急行,说好的要为孟桐摆宴接风,她这个女主人却蒙头酣睡,实在是失礼的很,也会被人说是小肚鸡肠,无有容人之德。可是走了一段路,却一下傻在那里。
是啊!这个家到底在哪可以摆宴?又在什么地方接风?她根本不知地点,当初也未曾询问,现在好了,行匆匆,路茫茫,却不知去往何处。眼看着天上圆月临空,才想起今夜乃是月圆之夜,她的灾难日,没有了泳池分担痛苦,她又要如何应对。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回到雅竹轩,见到院前的荷塘心中雪亮,这里人迹罕至,倒是可以解忧,等熬过痛苦,明日择人在建一个浴池便可。回得小楼,褪去了外衣,看着镜中肤白雪嫩的躯体,眼中再无半丝惊艳,有的只是浓浓的恨意,恨天恨地,恨燕凌天害得自己好惨,也恨自己懦弱无能,贪生怕死,不敢自绝人前。
胡乱的摸了几滴眼泪,穿上一件内衣,坐在窗前凝望圆月高悬,等着寒冷临身然后躲入池塘,也趁这个时候,好好反思自己,今后的路又在何方,难道就这样苦难一世,逃避一生。
红烛泪千行,孤雁已南飞远行,身单影只秋梦寒,惊醒时,独留思恋离殇,……
手中瑶琴再不是博人取宠的凭借,而是叙述衷肠的良媒,将满腹伤心事寄托予弦音倾述,再无半丝涩滞,似已弹过千百遍,词曲亦是早就谱好,只等着思绪惆怅之时倾诉。
月影瑶瑶,莺歌晚唱,朦胧似以跨过千百年,独留探寻梦中痴怨。此刻凌月前所未有的沉溺其中,头上丝丝月华倾泻,却不在寒冷,而是沿着体内经脉流淌,融入胸前的星泪,而星泪则饕餮般来者不拒,渐渐泛起莹亮的符文,蝌蚪般在体表游弋,缓缓变换各种符文印入眉心,却不曾打扰已经入梦的凌月。
院中燕凌天不知何时已经坐在竹影之下,仰望着明月出神,那琴曲自己从未教过凌月,即使他弹奏起来也会异常生涩,其中的意境屡寻无踪,不知凭依何处。当年便是听到这样的琴曲,才对那独闯魔域的女子痴心的吧!自己似乎也开始迷蒙,亦或是回到了初见时的惊艳。
明月染霜,随薄雾渐至西沉,这一夜琴音绕梁不眠,未有重复之音,几十首亦或是数百首,凌月的琴曲渐入佳境,以不在拘泥于词曲,有时号角催征,战鼓擂动,有时则百鸟齐唱,比翼啼鸣,当弦断曲终之时,天色已经微亮,金乌即将登场。
曲终人散,燕凌天急不可耐的跨进凌月的房间,只见她已经伏案而眠,案上瑶琴上血迹斑斑,十指已经肿的如同萝卜,上面满是被琴弦磨破的伤口,而身上更是分泌出一层污垢,已经将丝锦内衣染成了灰黑色,屋中更是被一股异味充斥,若不是早已打开的门窗,怕是比掏粪的马桶还要臭上数倍。
伐毛洗髓……
燕凌天并不感到惊讶,反而眼中笑意盎然,俯身将凌月抱起,也不嫌染脏了蟒袍。
醒了?
 
第11章 伐毛洗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