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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也有原则[2/2页]

请婚书 圆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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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黑着脸过去亲自合上了屋门,或许是浑身的煞气太过逼人,惹得守在院的侍奴们与柳神医皆心有畏惧,只觉黑云压顶。
      “嫤儿,身上的伤口痛不痛?”
      奈何即便满身怒意,却待坐定在嫤身边,一切的一切终究还是层层化开,他皱起了眉头,担忧嫤的伤势。
      也这才发现,嫤的唇瓣有些发白与干裂,眼底卷着几许疲倦与痛色,仿佛这一番走动的确是扯到了伤口。
      他面色彻底的柔和下来,心疼不已,忍不住抬手想抬手过来查探嫤的伤口,却是指尖还未碰上嫤的肩膀,嫤便已低声道话,“玉,那国相千金身边的婢明月,究竟只是个与顾明月相貌相似的女,还是……她就是顾明月本人。”
      这句话,自打昨夜见得他吻那个女时便已汹汹而生,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只是昨夜,她终究还是忍下了,不曾跑过去当面对质。
      平乐王伸过去的手下意识僵在了半空。
      虽已打算对她和盘托出,但有些事,极其特殊,已无法干脆的启齿。
      “还是不愿说吗?”嫤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却是在委婉逼迫。
      平乐王叹息一声,缩回手来,即便再不愿,却也还是如实回话,“那人,是顾明月本人。”
      嫤浑身一颤,目光也跟着一颤,突然间,咧嘴笑了。
      这个答案,昨夜也是在心猜测过的,本以为自己早有思想准备,但如今听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她终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顾明月……竟然,没死。
      他昨夜吻的,竟然,也是顾明月本人。
      思绪突然凝固,她惨白着脸色,小心翼翼的伸手捂上了心口,心痛如绞的感觉,或许,就是现在这种痛得快要死掉的感觉了吧。
      她本以为她与顾明月之争,是她嫤对她取而代之的当了皇后,是她嫤最终获胜,却不料顾明月终究是阴魂不散,这回,竟还‘死而复生了!
      “她不是死了吗?怎在大岳国都出现了?”她语气越发幽远,话语也稍稍有些断续,说着,目光再度朝他落来,“你昨夜,又为何要……吻她?”
      是不是往日顾明月的死,是一个局,一个仅仅是迷惑她嫤的局?让她以为顾明月死了,从而,便对顾明月的前仇旧恨不再追究,彻底风化?
      平乐王身形一紧,落在嫤面上的目光更显不安。
      昨夜的一切,她竟然都知道了。
      如此说来,昨夜那般场面,她是看到了吗?
      意识到这点,平乐王终究极为难得的慌了,怕嫤多想,他急忙抬头朝嫤望来,“顾明月的确没死。嫤儿,当初在大昭皇宫,我也的确是想杀她的,只是顾太傅对母妃有恩,顾明月又是他唯一嗣,再加之顾明月磕头求饶,百般认错,我一时心软,也只是想给顾太傅留后。我本以为顾明月浑身是伤定会死在流放途,不料她竟阴差阳错的来了大岳国都,更还做起了大岳国相千金的婢女。”
      “她因姿色出众,勾上了大岳国相。如今虽仍为婢身份,暗得大岳国相宠爱,百依百顺。大岳国相此人不可小觑,狡诈阴险,我与顾明月接触,只是想利用顾明月来为大岳国相吹些耳边风,改变大岳局势。你许是不知,近些日,大岳国相对大岳皇族越发逼得紧,大岳国之内乱也即将爆发了。只要大岳乱了,大梁势必插手分羹,但大梁之人却不知大岳皇族与大岳国相一直有个秘密的多年承诺,那便是内乱可打,但国不可沦落他国之肉。他们可因内乱打个不可开交,但绝不允许外国随意举兵侵犯。到时候,只要大梁领军插手,大岳之人定会停止内乱,同仇敌忾对抗大梁,给大梁一个措手不及。而我们大昭,只需隔岸观火,再……”
      他一点一点的对嫤分析,有意让嫤明白他的苦心。
      毕竟,大岳之人个个彪悍,的确不容易对付,再加之还有大梁为敌,几面夹击之下,他要赢得此仗,并不是他表面表现得的那般容易。
      他需要谋划,需要不计一切的利用人心,需要挖掘大岳皇族,大岳国相,以及梁人的短板,他更需要布控一切,争取万无一失。
      毕竟,这是在打仗,是在开疆扩土,是在一统天下,他不敢掉以轻心,也至始至终不愿嫤掺和进来,可她还是……掺和进来了。
      只是他这番话还未说完,嫤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昨夜你与顾明月夜游簪花节,便是为了故意与顾明月破镜重圆,有意迷惑于她?你吻顾明月,也只是迫不得已的要打消她心顾虑,让她一心一意为你所用?”
      这话入耳,莫名带刺。
      平乐王沉默了一会儿,终还是如实的点了头,只是最后极其认真的解释道:“嫤儿,我对她并无私情。我只是要以她为棋,布我之局。我爱的,只有你。我选择对你隐瞒,只是不想让你生气,还是那话,我只想将你护在羽翼,让你安然快乐的生活。”
      说完,伸手视如珍宝的握住了嫤的手,紧张复杂的期盼,“嫤儿,你能原谅我,理解我吗?”
      嫤浑身发僵发沉,此时此际,竟已不愿说话。
      理解吗?
      自然是理解的。
      身为君王,身为一个有野心的君王,在角逐天下之际,自然是要无所不用其极的,别说是一个吻了,即便是真正要了顾明月,他许是也能做得出来的。
      他是为了天下,为了大义,为了给大昭皇族光宗耀祖。
      可是她呢?
      她平生之愿只是想归园田居,游历天下。她与他,一个心在田园山水,一个心在朝野,即便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帝王,但她与他,都似乎差距悬殊,不是一类人。
      亦如当初她为了活命而嫁入平乐王府冲喜,那时,她与他就不是一类人。她注定处处受制一路奔波,而他注定是机关算尽的帝王将相。
      至始至终,她与他都是两路之人啊。
      可是怎到了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醒悟,甚至发觉呢?
      “顾明月曾经几番要我性命,我对她,一直都有杀心。我曾经为了你而忍让于她,收起锋芒不曾要她性命,而今她再度出现,我让你杀了她,你可还愿意?”
      她沉默许久,才低声道话,嗓音浅浅的,像是没携带任何情绪,仅是人蓄无害的随口一问。
      平乐王紧紧凝她,将她的手也握得紧紧的,似怕失去,承诺似的道:“这回让你生气,是我不对。我这次不会再放过她,待她没了利用价值,我便亲手将她交到你手里处置。”
      这话不听还好,一听,心更是失望。
      他曾经,也是许诺一般的朝她这样说过的,说过将顾明月的性命交到她手里的。
      可最后呢?
      “我若现在就要顾明月性命呢?”她幽幽远远的再度出声。
      他的那些大计,她又何尝不理解。她在他面前,不一直都善解人意,甚至为了他可以不惜性命的与他并肩作战吗?
      她如今已然退一步了,只要他此际能够答应将顾明月为她绑来,即便只是一句违心的安慰与承诺,她也能彻底偃旗息鼓的将这件事翻篇,从而再也不理他与顾明月之间的事。
      只可惜,片刻之际,他极其为难而又心痛的出声,“嫤儿,她如今,还有用。”
      嫤目光颤了颤,心头之处,再度犹如刀绞,疼痛不堪。
      他竟是,竟是连好心的骗她一回都不愿意了。
      分不清是失望还是无力,嫤仅是咧嘴笑笑,深吸一口气,再不说话了。
      平乐王知她心有不畅,心头也是发慌,忍不住伸手将嫤拥入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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