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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杀母[2/2页]

少主不虞 白玉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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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哪里不合适了?”
      楚敛没有丝毫迟疑地,目若利刃,泠泠道:“父亲,杀母之仇。”
      楚肆恍然一震,回头看向楚敛,盯着她质问道:“你说什么?”
      楚敛也察觉到了凛冽的杀气,袖子里的手紧了紧,嘴上却风轻云淡的回答道:“我说,杀母之仇啊,父亲您怎么糊涂了,莫不是忘了,我可是杀了他的亲娘。”
      “是你忘了,那不是他的生母。”楚肆缓缓放下手中杯子,可依旧没有放松下来,审视的盯着楚敛的眼睛。
      “噢,好像是啊,对,那是假的。”楚敛抿了抿唇,其实对此事并不在意。
      当时来说,只是顺手的事,根本没搞清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现下突然忘了也实属正常。
      “那楚钰剑如何?”
      “即使我同意,大堂兄想必也不肯屈就吧。”
      他年纪资历尚浅,没有那么多服众的事迹,更何况,楚钰剑也并非平庸之辈。
      单看他能和秦川相识不久,便能谈成一笔利润极大的香料生意,怎么可能甘愿屈居自己之下。
      “父亲,这些事情,不劳您操心了,十一还不至于笨到这个地步。”楚敛现在已经可以和他心平气和的说话了,偶尔带着一些调侃道。
      “少主,不好了。”
      “什么事,说。”楚敛有些头疼,最近的事情太多,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
      “秦家姑奶奶,恐怕不行了。”秦家姑奶奶就是秦雅,秦罗敷的娘亲。
      “什么?”
      “秦夫人病危,已经请了阮大夫过去。”
      当初秦罗敷离开的时候,曾通过秦川拜托照料一二秦雅,楚敛就派了人去那宅子里伺候着,衣食不缺,怎么算来也不少时日了,秦川却没有送过信来。
      楚敛径直道:“走,去看看,正巧后日就是七夕了,过了这三天,就把楚卿她们接回来。”
      这两个人在外面留的也算是久了,楚敛知道,那宅子里没有楚虞和自己,完全就是楚卿想怎样就怎样,那还不是上天入地,都听她的。
      楚敛还没有见过秦雅,当初秦川离开的时候,倒是千叮咛万嘱咐,虽然他不是很尊敬这位任性的姑姑,但总归是家里祖母的牵挂。
      楚敛回到湮华楼收拾东西,对意欲跟随的慕清明,道:“我今天就出去,你不用跟着了。”
      “少主,不会说的真的吧?”慕清明开始只当少主在开玩笑罢了。
      楚敛反问一句:“难不成还会作假不成。”
      慕清明和湘帘说了此事,她有些担心,湘帘反而眉眼含笑,道:“无需担心,你我能想到的,少主自然也能想到。”
      少主无非就是女儿心性,知道有人倾慕自己怎么不好奇,更何况少主这个人,比所有人更不喜儿女情长吧。
      “即便喜欢有又如何,依着少主的性子,岂能长久下去。”
      听说楚敛又要离开山庄,楚虞蹙眉道:“怎么才回来没多久,就又要离开?”
      楚虞不能理解,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楚敛来来回回都多少次了。
      祀衣答道:“嗯,听说是长安秦家秦川的姑母,怕是不行了。”
      “是该去看看。”此事楚虞也略有所耳闻,他与秦罗敷还有一次谈话,也从旁人嘴中听到过一二。
      梅竹斜街上的一所小院里,秦雅和女儿所居住的宅子,是当初那男人留下的,秦雅不肯离开便是在等他。
      她曾对女儿说,前半生的锦衣玉食不过是为了等他的到来,而后半生的荆钗布裙就是用来等他回来。
      楚敛第一次见到秦雅,与她父亲一辈的人,可是却已经苍老的很,躺在藤床上枯瘦如柴,目光浑浊。
      美人迟暮,楚敛徒生感触,年轻时也是名动长安的女子,皇商之女,虽说并不是很高贵,但也是锦绣堆中娇养大的。
      “秦夫人,您可有什么要说的?”楚敛俯身侧耳倾听,只有很微弱的声音,轻轻念叨着:“罗敷,对不住……”
      “夫人,您心中既然明白,为何还要等下去?”
      楚敛眼睛轻轻扫过,侍女上前扶起秦夫人,黑发枯槁,其中夹杂了斑白发色,令人看之心酸。
      楚敛只觉得感慨,真是比那些大家写的戏本子还精彩,痴情女偏遇薄情郎,抛弃妻女无音讯,咂咂,楚敛都恨不得找个人来写一出大戏了。
      秦夫人只朦胧间看着他,锦衣少年,当年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子,那是曾与她定过亲的人。
      出身高贵,相貌堂堂,可她已经遇到了她所爱的人,再如何优异的人站在她面前,都不如那人一个微笑,一句贴心的话语。
      她那个名为秦川的侄儿来的时候,告诉她,妹妹代她嫁给了那个少年,可妹妹却早已之前定亲的人家公子两情相悦。
      妹妹嫁过去后郁郁寡欢,直到病逝之时恨她入骨,秦雅哭着摇头,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真的只是以为妹妹会嫁的更好,更高。
      “大姑母既然自己都不稀罕的人家,为何就觉得旁人定然是贪慕富贵的呢。”秦川听了她的解释,毫不掩饰的表现出了嗤之以鼻,当时对她说过的话。
      他未曾说出口的是,既然亏负诸多,不如以死谢罪。
      可是这样说太过恶毒了,更何况秦罗敷本就没有父亲,若再失去了母亲,她这样的弱女子,不知能不能承受住。
      秦川只是怜惜这位可怜的表妹,小姑母对他向来疼爱有加,他自从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便愤恨不已。
      “我明白,可我已经等了他一辈子,不差这一时了。”
      她强撑着说出这一句,倘若是楚卿在此,听到这句话,相比定然是要泪眼婆娑的。
      可站在这里的是楚敛,面色俨然认真之色,心里却念着愚不可及四个字。
      阮奚给秦夫人施完针,让她睡熟了过去,身边有侍女看护,走出来看见少主正站在一架金银花前,听见了他的脚步声。
      楚敛问道:“阮奚,她还有多久?”
      “至多也就这两个月了。”
      楚敛吩咐身边的人道:“派人给长安秦家去信。”
      阮奚忽而道:“秦夫人这一辈子,就没有长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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