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次机缘巧合,才知道太白《忆秦娥》里那句‘汉家原来只是个泛指。”
很好,所以这和我们目前的处境有个毛线的关系......不及许世良吐槽下一句,景南洲便笑呵呵将目光投到他身上:
“许警官应该度过《史记》吧?”
“称不上遍览,可以说熟读。”许世良眸光微动,不知他为何说起这部史书。
不明全貌的情况下,诚实是运气的代名词,所以许世良果断选择了以诚相待。
景南洲继续问道:“那以许警官来看,目前我们的处境和《史记》当中那一幕最为相似?”
紧接着不等他的回答,一袭唐装的男人将目光转向贺兰恩来:
“恩来兄也可以说说,既然我们对目前的局势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借鉴一下古人的智慧倒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贺兰恩来微笑着点点头,开始思索起来。
借鉴史书这种想法都能想到?真是学以致用的典范,典型的大A国国人思想,实用第一......评价一句,许世良手指轻轻地敲击着书桌,将太史公的那部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一家之言前前后后仔细回想了一遍,因为是第一次采用这种思维方式,所以仔细一番比对反而迟迟没有想法。
贺兰恩来看了眼许世良,见这位年轻人仍是一副皱眉苦思的模样,便笑着率先开口道:“那我先说说我的看法?”
“以我之见,最符合我们当前紧要形势的,应是列传第四十五。”
扁鹊仓公列传?这两者有个毛线的相似之处......总不能扯上一句病入膏肓正是目前的处境,所以选择躺平,直接放弃挣扎了......许世良嘴角上翘,专心等待解释。
贺兰恩来自然不会知晓许世良心中说想,他顿了两秒留给两人一阵空白的联想时间,见两人都没什么反应,他才解释一句:
“初见无疾,再见无疾,三见而恨亡。”
什么意思?是联想到了事情还没有浮出水面,所以无法知晓事情的严重性,或者是说现今形势一秒比一秒要差,最后彻底不可逆,还是二者都有联系?
许世良眉头皱起,虽然不知道自己理解的有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自我感觉之下,好像就是这么个意思。
景南洲微微一笑道:“我的想法与恩来兄所想一致,在这样下去,事情迟早会演变成一个不可挽回的局势,不过我却有一个更能贴切的列传。”
“我想,许警官应该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景南洲突然转头看向许世良,一副只可意会的眼神。
想到你妹的一块去,我根本就没有思路好不好......真是,不知道该吐槽景南洲你什么才好,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不是你亲口说的情况越来越严重,那怎么还在这浪费时间?难道就是单纯为了显示大佬不能轻易开口下定结论,说不定一位我还有更好的想法,一会儿被打脸就很尴尬......
早知道刚才就不说熟读二字了,只说粗略看过多好......许世良悄然呼出一口气,思考了四五秒才带着种种不确定开口道:
“列传第十八?”
景南洲单手举起虚点两下空气,“春申君列传,果不其然,许警官和我想的不差。”
不差你个头,我怀疑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想过,最后只是坐享其成......用小人之心腹诽了某人两句后,许世良旋即陷入另一番犹豫当中。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一旁的贺兰恩来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连点头,“确实如此,确实如此,目前最符合当下我们方案的就应该是这句,许警官怎么看?”
看看看,看你妹,我当然知道什么叫当断不断,可是断了之后呢?古丽背后的人就一定能确保揪出来?
早在想到这句话出处的时候,许世良陷入要不要决断的犹豫之中,这和他之前冒进的想法不同,可以说是可行性很大,不过还是存在不确定性。
景南洲笑呵呵说道:“处理起来倒是不难,只是操作必须制定一个可行的计划,执行人许警官不用担心,恩来兄从外面请了一尊大佛回来。”
许世良目光陡然一凝,他当然知道大佛意味着什么,但是唯一让他心惊的是不是能被景南洲成为大佛的人,而是城堡自他来到后,便一直处于信号屏蔽接受不到的状态,而景南洲却说贺兰恩来请来一个人,而且这个人随时可以执行任务,那就说明这个人现在就在城堡里面!
果然,贺兰恩来这个人不简单,而自己恰好是卷进了贺兰一家某次最激烈的争斗当中,激烈到需要借助外人来解决对方......
想着想着他正翻着史书的手突然一松,厚重的史书啪噔一下掉在地上,旋转两圈后,一个长方形黑色纸片露了出来。
弯腰下捡,许世良直起腰诧异地将手指里夹着的黑色纸片放到桌上:
“贺兰恩来先生没事在书里放这个东西干什么?”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许世良心里确实在默念,千万不要是别人放进书里的......
贺兰恩来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会儿,皱眉说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我从来没在书里放过这个东西,谁会用这个东西当书签?”
完了!
许世良身体猛地后靠椅背,左手不知觉摸向右侧腋下,也只有冰冷的金属才能给他带来点点不致冻僵的微暖。
景南洲看了状态略显颓唐的许世良,结果黑色纸片状的物体探查许久,这才发现了一处很不起眼的地方:
这个长长的黑色纸片,竟然有某种机械运动轨迹的细微活动声音!
“窃听器?”景南洲看向许世良,眼眸微眯。
不是窃听器还能是什么?也是很凑巧的事情,这种最先进的微型窃听器,上午还在莫林的书里看过,结果还没到晚上,就直接碰到了!
“对!”双手揉着脸颊,许世良扑腾一下站起身拿窃听器,直接将其掰弯折断,“刚才我们说的东西,很大概率已经被某人给监听去了,所以不需要继续讨论了,准备动手!”
说完便是感到一阵憋屈,辛辛苦苦总结出来的东西,包括可以一锤定音的证据都摆上了牌面,结果书房里被人安装了一个窃听器,这下什么都完完,古丽这个女人没跑都是万幸......
贺兰恩来和景南洲对视一眼,随后前者也站起身道:“我这就去联系那个人,许警官可以先和景南洲商量一下对策。”
只是,书房却忽地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
而后,咔嚓一下,原已上了锁的深青色房门“吱呀”一声,直接打开了!
哐当一脚踹到了门上,身穿猎人装,脚蹬高筒马丁靴的古丽噙着血腥的微笑,走了进来。
轻轻关上房门,反锁住,然后古丽眼眸中一缕疯狂闪过,吐出一句举起双手,不然去死,而被一把小型手枪指着的三个人却不得不按照要求举起双手。
“很惊讶,是不是?”露出惨败的八颗牙齿,古丽面带笑容扭动着脖颈,全身上下发出骨骼舒缓骤然促起的嘎嘎声。
“特别是我们当中的许警官,一腔热血,还望珍重,我第一个送你上路!”
一面核善地说着,女子一面将握着的手枪上好消音器。
第141章 第五幕,碰撞(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