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色的哥特式城堡一楼大厅当中。
许世良拿着几个牛肉罐头递给莫林，在她身旁坐下后开始解决晚餐问题。
莫林摇摇头，没去接罐头，“晚上已经吃过了，这么想让姐姐胖起来？”
言语之间，胸脯搁在手臂之上，挤出一个浑圆而饱满的弧度，像是熟透了的葡萄。
许世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半侧过身吃起罐头。
“姐，你是怎么来的？”许世良吃得比较着急，虽然言语不清，但是意思大致就是那个意思。
莫林换了个姿势，单手托腮，轻轻说了句“你猜”。
许世良摇头说道；“这个怎猜？我来的时候，听到城堡主人贺兰庆还有直系亲属在世，城堡里诅咒传闻之类的多的很，一路上心思都放在该怎么去尽可能独善其身......”
独善其身？
想到他辛辛苦苦劳累这么久，直到现在才吃上几个罐头，莫林情不自禁笑出声，轻声问道：“为什么要想着去‘独善其身呢？总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总有些事情也必须要我们去做的呀。”
许世良笑着摇头，“我们俩话里的‘独善其身是两个意思，你的那个是广义上的‘独善其身，大概意思就是能力不够的时候，放得下、看得开，我说的是引申义，这世上黑的、恶的太多太多，白的就一定是白的？黑的就一定是黑的？人心又不是棋子，非黑即白，对于这些，怎么去管，又管得着吗？”
“就说这次在这座城堡里面，他们贺兰一家是生是死于我何干？如果不是我肩上扛着A国的警衔，如果不是正好给我撞见了一具尸体，他们贺兰一家黑吃黑，想怎么玩就去怎么玩，他们哪一个人是无辜的？”
笑了笑，许世良放下手中的罐头，视线投到大厅内侧的一众仆人：
“有个笑话，叫做当雪崩发生是，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贺兰一家，贺兰庆老不修，临死前还要满足**，贺兰恩来、贺兰学平，看似无欲无求，实际上呢，哪一个不是心都掉到钱眼里面去了？贺兰秋亲手杀掉深爱自己的男子，贺兰一常为色所诱，杀掉准妹夫林塞。”
“如果非要说无辜的受害者，贺兰雅之、贺兰梦之、城堡原来的女管家和她的女儿，还有那位女仆，都是受害者，这个世界的底调就是灰暗和疯狂，当你不去‘独善其身，而选择硬刚整个世界，选择去建立一个只有光明的国度，能不能实现？”
“当然可以！”许世良笑容渐渐散去，声音低沉，“因为因特纳雄耐尔就一定会视线，但是那只是将来，现在呢？”
“一己之力对抗整个阶级调和的产物，除了死无葬身之地，别无其他结局，或者可以说，能够死去，都是一种‘幸福？”
“所以这就是你的‘独善其身？”莫林盯着他，“帮助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发生在眼前的事情，这和我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吗？”
“我们好像说的根本就不是‘独善其身，而是在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之前，又该怎样去发光发热。”
缓缓补上一句，莫林忽地笑出声来：
“前行的道路注定充满坎坷，而我们也注定是要死在这一路荆棘之上，死在黎明到来之前，死在因特纳雄耐尔实现之前......”
许世良笑道：“原来我们都是同样悲观。”
莫林看着他，微微皱起眉头，刚想说话，却又听他继续说道：
“悲观地看待过程，乐观地看待结果。”
“谁说不是呢。”莫林托着腮，喃喃道，“要么就此沉沦，要么和光同尘，要么随波逐流，要么独善其身......”
“而我们，都是做那个逐光者。”
“莫林姐，其实......”
“别说。”莫林右手食指竖在唇前，“我不想听。”
不想听什么？无非是一句，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又或者，君生我未生？
思绪飘渺，伤心归伤心，可谁叫自己喜欢他呢......
莫林痴痴看着他，不说话。
不再讨论这个大而泛的话题，许世良又问一遍刚才问过的问题：“莫林姐你是怎么来的，我猜不到，来的时候没有过多关注路面情况，吃完午饭后，听说暴雨把路面都给冲垮，你来的时候，路面上的情况怎么样？”
莫林打了个哈欠，一点都不想交谈这样无聊的话题。
如此良辰美景，男女共处一位，谈谈风月与雪花不好吗，非要一直扑在工作上面？刚才是谁说的，只是尽力而为？现在明明算是连吃饭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
瞄见许世良一直盯着自己，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莫林无奈晃了晃手指，笑道：“通往城堡唯一的那条路路面的确给冲垮掉了，路面上大概断开五六米吧，不过那条路是南北走势，南低北高，所以我拉开几十米的距离，直接从断裂处冲了过来，来时容易去时难，我们出去就别指望走那条路了，从南向北冲过去说不定直接撞到断壁上去。”
许世良点点头，与所料的不差。
但是莫林还是猛啊......
“我们不用去找找看第四个人？”莫林问道。
自从听到还有第四个人藏在城堡后，莫林便发现许世良是一点都不着急，并不是像刻意做出来的样子，反而真的像是胸有成竹，泰然自若。
她和许世良这段时间一直待在一起，可以很确定的一点就是，他是不知道古丽还有第四位同伙，所以古丽很好奇许世良到底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就像意料之中的事情终于落了地后，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理应如此？
许世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一句，“我们为什么要去找那第四个人？”
莫林咬着下唇埋怨道：“人家就想知道嘛。”
许世良瞬间头皮发麻，就知道不该和莫林开任何一个玩笑......他揉揉鼻尖，解释道：“之前你还没来，刚过外面那条断路的时候，我在城堡楼顶和景南洲约了两个赌注，一个是什么时候城堡里会有异变发生，另一个就是他在异变发生之后，待在城堡地下暗道口能不能看见古丽还有同伙经过。”
“两个你都赌对了？”莫林想了想，猜了个结果，“城堡发生异变，应该是他们和古丽失联的第四个小时之后，第二个的话，从现在来看，不用在说什么。”
“不对。”莫林突然轻笑一声，看着嘴角上翘的许世良，她缓缓说道，“当时还剩下一男一女藏在城堡里面
第159章 逐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