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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踌躇[2/2页]

吾生为君 流莺舞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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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深秋白天并不长,但童阑却觉得这一天特别长,为何总等不到天黑。他抱膝蹲在屋外的一角,谁叫他,他都是摇头,不说一句话,抗拒着所有问题,浑身带刺,拒绝所有人的靠近,任凭那人是尚源鹤还是段离,他最多回以一个牵强的笑容或者一句“没事”。做这样的事真累啊,可他只是循着内心去做,他只觉得亲朋好友之间就是要这样。
      “吱呀”,门开了,童阑蹭地站起来,蹲的太久,腿有些发软,头有些发晕,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扶着墙壁才稳住身形。望着青公子憔悴的脸,他想问“你饿不饿,渴不渴,有没有事,要去哪里,用不用陪”但千言万语汇与心头,最终都只化作嘴边的轻唤:“青然。”
      青公子看着他,内心隐隐作痛,自责自己为何让阑儿跟着他难受。他一直都知道他守在门外,若是他不出来,难道他就要一直守下去吗,他的腿不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吗。他太自私了,他应当收起自己的情绪,至少不要影响身边的人,他轻笑一声,笑得很苦涩,笑阑儿的傻,也笑自己的无知。
      “阑儿。”声音有些沙哑,但就这一声便让童阑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童阑轻声回答“嗯”,他等着青公子说接下来的话。
      “陪我去找尚老爷吧。”
      “好。”童阑紧紧跟着他,大概他是要去找尚源鹤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吧,也好,这样心里的疙瘩就能解开了。
      虽尚未到晚饭时候,可大家都齐聚在后厅,看到青公子走过来,纷纷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里纵百般疑问,譬如仅是风寒为何童阑要待在青公子的门外,为何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虽这样想,但却没有一人这样问出口,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
      青公子笔直地走向尚源鹤:“尚老爷,可否讨一坛七日醉?”
      尚源鹤不知这坛酒是青公子为自己讨的,还是另有他用,他看向童阑,童阑轻点头,他这才让人将酒拿出来。
      “多谢。”他拿着酒坛便朝着房间走去,童阑跟在他身后,留下众人在大堂面面相觑,不知他此举是何故。
      童阑站在门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听闻房内传出“门未锁”后,他才敢抬脚走进去。
      青公子将七日醉放在桌上,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阑儿,一醉解千愁,是真的吗?”
      什么?难道他要喝酒?他向尚源鹤讨酒时就应该想到的,童阑知道他心中忧愁,但却没想到居然如此之深,竟到了要用喝酒来麻醉自己,明明是最讨厌酒的人。
      “酒醒后,万千愁绪不还是在那里吗。”童阑心里也困苦,如果能像他那样沾酒就醉,也不失为一大幸事。
      青公子苦笑:“是吗?”
      话音刚落,他抱起酒坛就喝起来,许是太猛,费力的咳起来,酒渍沾满了脸,湿了胸前的衣襟,童阑根本来不及阻止。他重抱着酒坛不间断地想要一口气喝完整坛,他怕一断气就会醉倒,这不是七日醉吗,如果喝完一整坛是不是不止醉上七天,多好。
      童阑心里想要阻止他继续喝,可手上却毫无动作,他愁眉不展地看着他疯饮,心里揪成一团,喝吧,滴酒不沾的人,今日就尽情的喝吧。
      “嘭”,青公子满脸通红地倒在桌上,酒坛从手中脱落,沿着桌子滚动,发出“咕噜”的声音,不小心从桌边掉落在地上,“哐”,摔得粉碎,童阑走过去一片一片捡起来。
      “解千愁”青公子口齿不清地说着酒话。
      童阑用帕子擦掉他脸上未干的酒渍,将他扶到床上躺好。然后回房间拿好金针,朝着他的穴位扎下去,一滴滴酒顺着手指流出来,滴在盆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真是傻子,本就不会饮酒,何况还是七日醉,这样一整坛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住,不过没关系,他的身体他来负责。
      “爹,爹,娘”他口中反复叫着。
      童阑轻抚着他的额头,说:“睡吧,我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爹,娘。”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淹没在细疏的呼吸中。
      童阑心道:我生病时,你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现在换我来守着你,你只管安心睡,天大的事,都有我在。

第五十四章 踌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