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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将手缓缓伸向毒酒,我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与愤慨,试图挣脱大贝勒的钳制。
      “额娘!额娘!不可以!不要啊!”
      慌乱中大贝勒一手将我的双手反握在后,一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边儿的话只剩下了绝望的呜咽。大妃回头看了我一眼,虽是眼中带泪却仍是笑着。
      “莫哭,额娘不悔。”说着转身望向皇太极,“还是总记得,你以前跟着本宫叫姨娘的时候。”
      皇太极的眉头皱了皱,却依旧是那副冷酷的口吻。
      “可我却记得的是父汗在外,额娘病危之际,您的那句‘无法。”
      “你竟恨了那么多年?”
      “是你先叫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失去了母亲。”
      “罢了,事隔多年本宫也多说无益,愈描愈黑罢了……”
      大妃整了整衣衫,将手中的毒酒放下,走到三位贝勒面前。
      “本宫从十二岁开始服侍大汗,大汗待本宫恩深似海,丰衣美食如胶似漆也已经二十六年,所以纵使生死也不忍相离,只是两个幼子多尔衮多铎,年纪尚小,失父无母,还望各位能恩养他们……”
      “这是自然,两位幼弟我们如果不能恩养,就是背父忘恩,岂有不恩养之理。”
      皇太极笃定冷血地看了一眼大妃,缓缓说着貌似仁义道德的话,代善与莽古尔泰也都称是。
      大妃看了一眼三位贝勒,又望了一眼已经逝去的大汗,举起了毒酒正准备饮下,而我也因不能制止这悲剧,才遇到一个能让我真心实意喊她一声额娘的人,竟要我眼睁睁地目睹她被迫而死,怎能叫我不心碎?却也别无他法,只得闭上了眼睛。
      “额娘!”
      窗外传来了多尔衮撕心裂肺的声音,大妃也着实惊了一跳,手中的毒酒也被打翻在地。
      “多尔衮!我的儿子!”
      “不好!她想跑!”
      莽古尔泰快步上前拦住了大妃,大妃便苦苦哀求道:
      “让我最后见他们一面,最后一面……”
      “见了他们你还舍得死吗!”
      莽古尔泰不由分说地将大妃拖到桌子旁,扯来白绫环绕大妃脖颈三圈后紧紧勒住不撒手,不消片刻,大妃的脸色已经憋紫,眼睛也开始翻白眼儿,本来还在呼唤多尔衮的名字,此刻却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我奋力想挣脱大贝勒的钳制,却只是徒劳。
      而他,却似是与他无关一般,就那么直视着她的死亡,自始至终他虽没有碰她一下,我却觉得他比莽古尔泰还要无耻,还要可怖!
      他转身向我走了过来,对着身后的大贝勒使了个眼色,大贝勒便放开了我,将我推入他的怀中,他刚想抱我,我便死命地挣扎着推了他一把,力气大到连我自己都没站稳,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前面便是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大妃,不久之前她还是那样的端庄美丽,那样的和蔼可亲。第一次有人像她那样对我嘘寒问暖,第一次给了我那样多的笑脸和温暖,第一次,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而现在,只剩下了这具余温尚存的尸体……
      “额娘……”
      慢慢趴到她的身边,独自喃喃地叫着她,泪水迷蒙了眼睛,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受控制地落下,她对我说过的话仍响在耳边,她说过,她会疼我如亲生女儿那般……
      缓缓地松开了她脖子上的白绫,她的脸色却仍是不见起色。
      “珠儿,”他从背后抱住了我,“她去了。”
      “谨奉大汗遗命,大妃乌拉纳拉氏阿巴亥,端庄贵重,承沐天恩,遂顺汗意,以全殉葬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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