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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命十一年(1626年)九月一日,皇太极在大衙门即位,焚香诰天,宣布次年为天聪元年。
      府中各位福晋也尽数搬入了汗王宫,姑姑哲哲毫无悬念地被封大妃,称为中宫大福晋,玉儿被封西侧妃,为西宫福晋。本来人气鼎盛的贝勒府也静默了下来,心里像是轻舒了一口气,人少了到底是舒坦些。
      独自走在华苑小径上,似乎空气中的花香都变得清澈纯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儿,由内而外地舒畅之感充斥着全身。仿佛这一片天地尽是我的了一般,哪怕只是片刻。
      “格格!哎呦,让奴婢好找!”
      雅若从后面蹿了出来拦在我面前,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我也觉着好笑。
      “你这一天天的没事做,只会到处找我是吗?”
      “格格您这每天散步的路线都不同,奴婢可不是得上点儿心,万一有事儿最起码知道您在哪儿。”
      对她那副歪理我一如既往地嗤之以鼻,她上前扶着陪我一同慢慢走着。
      “要奴婢说格格您可真傻,大汗大妃都属意您去汗王宫住着,您偏不去!这汗王宫莫说一般人,就是寻常福晋格格都是摸不着的,您倒好……”
      “哎呦,你这种人都觉得我傻,看来在其他人眼中我一定是傻透了。”
      雅若一本正经地冲我点了点头,对于她这般听不透讽刺的,也只能无可奈何地一笑了之。
      “你不在杏雨堂陪着玲珑,跑出来做什么?”
      “啊!奴婢竟然把大事忘了!”雅若一拍脑门儿,拉着我就往杏雨堂跑,“十四爷来了,正在杏雨堂等着您呢!”
      “啊?十四爷?”
      猛地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寻思了好久才想到是多尔衮,待我回过神儿来,雅若早已经拉我跑出了好远了。
      “哎,跑什么呀……不过是那小子,你把我累成这样子做什么!”
      有些不满地甩开了雅若的手,却已是到了杏雨堂门口,扶着墙喘了好久,这才口齿不清地说出了一句话。
      “十四爷等您好久了,看样子是有急事呢。”
      “怪谁呀?不知是谁拉我聊天聊了那许久,若不是我问,你恐怕……”
      “十四爷,我们格格到了!”
      这丫头!倒学会移花接木了,虽然是怵极了那位祖宗,如今正面碰上,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了,狠狠剜了雅若一眼,便进了大门,却不想迎头碰上了一个人。
      “噢!”
      这一下被撞得倒是不轻,吃痛地揉着眼眶和脑门儿,正想埋怨,却被那熟悉的声音震到了。
      “几月不见,你倒是愈发的傻了。”
      没错了,这么缺德的话除了他,旁人是说不出来的。
      “多尔衮,你没看见一个大活人……”
      猛地抬头,却发现已对不上他的眼眸,不过也就几个月罢了,他竟突然高了那么多,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却很是消瘦,脸部的轮廓因而愈发明显,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那双曾经狡黠却充满笑意的眼睛,此时却是布满了冷峻,令我陌生不已,虽已经知道他曾上战场,身负重伤,却还是难以想象他到底遭受了什么,会将他改变得这样彻底。
      “你……还好……吗?我……我想……问问……你的……”
      本想问一下他的伤势,却不想一紧张,结巴的老毛病竟犯了。他垂眼盯着我,眼神冷漠得让我在这夏末秋初,都觉得他眼光所到之处皆是寒冰。本想对他笑笑,表现出来却是面部肌肉循环地抽筋,正尴尬的时候,他却蓦然笑了,一把拉我入怀里,紧紧地抱着。
      “你还是这样,一如既往的傻,真好。”
      虽是有着铁血柔情的意味,可这话无论我怎么听,都像是明里暗里皆是讽刺。他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拥抱有些太紧,让我简直都快窒息了。
      “你才傻!傻子,我快喘不过气了!快松开!”
      推搡间却感觉到了他脸上的汗水,他松开了我,脸色苍白,唇上也无甚血色,气息也并不正常,看他半趔趄地坐在椅子上,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该不是碰到伤口了吧?”
      他面色凝重,虽没说什么,却也能感觉出他的隐忍,忙唤雅若来,为他褪去了紫纱蟠龙鎏金朝服,眼前的一幕简直惊到我了,他的前胸的白纱已经被血渍浸透,鲜红湿润的血迹分明就是碰到了伤口,肩上似还有砍伤,背后简直是被大大小小的伤痕给占满了,雅若虽未吭一个字儿,但与我眼神交汇时,眼神中的错愕却是毫不掩饰的。
130.独住贝勒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