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轩
皇太极注视着地图,来回地走着,索尼跟在一旁,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也不敢轻易开口。
“这察哈尔多罗特部是易守难攻,若是迂回包抄恐怕是劳军费力不讨好的……对了,多尔衮和多铎何时出发?”
猛地发问索尼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忙上前回话。
“禀大汗,明日十四爷十五爷将带领六百精兵前去刺探敌情。”
“嗯,切记保护好他俩的安全。”
“嗻。”
见索尼欲言又止的模样,皇太极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低头研究地图。
“有话就说。”
“是,鳌拜已按照您的吩咐将长格格带到了芷薇院……”
“鳌拜呢?”
“正在门口候命。”
“叫他进来,你退下。”
“嗻!”
索尼松了口气儿,便快步出去叫来了鳌拜,毕竟从昨日开始大汗的不对劲儿,虽然他说不出来,可那份一触即燃的怒意,却是让他感觉如履薄冰。
“参见大汗。”
鳌拜跪下行礼,皇太极头也没抬。
“你我兄弟,没外人行什么下跪之礼,岂不见外,快平身。”
“奴才不敢以下犯上,谢大汗。”
鳌拜小心回应着,莫不说方才索尼别有用心的眼神,就是此刻大汗的反常之态,也让他心里泛起了嘀咕。
“情况怎么样。”
“情况……”
这看似随心的一问,却让鳌拜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去再问,只能凭自己的直觉硬着头皮回答。
“奴才去接长格格时,正恰逢哈日珠拉格格为小格格摆寿宴,格格亲手做了一桌子饭菜点心……接长格格走的时候,那场景……就像亲生母子泣别一般闻者流泪……”
“哦?”
皇太极抬起了头,若有所思地思量着。
“她的生辰么……怕是前几日就过了罢?旁的事儿还有吗?”
“回大汗的话,十四爷……也在。”
“多尔衮?”
见皇太极眉头皱起,鳌拜忙上前低声道。
“想必是替长格格庆寿,格格毕竟是十四爷的准福晋,就请了他一人……”
“住口!”
鳌拜话音未落,皇太极便打断了他的话,极力隐忍的怒意却是那样的显而易见。
“谁准许你们叫她准福晋的!”
鳌拜见他如此,便沉默了一会儿,见他怒意稍减,便不卑不亢地拱手说道。
“大汗能封住天下之口,却拦不住天下心中所思,这格格一日与十四爷有婚约在身,众人皆会认定她是十四爷准嫡福晋。”
皇太极鹰瞳骤缩,剑眉竖起,扫视着面前的鳌拜,倏尔笑了。
“这话,也就你敢说。旁人若见我如此,怕是早吓得无言了,之所以把索尼叫出去,也是怕他拦着你说话,本汗就喜欢你说这些实话。”
“奴才肺腑之言,全为大汗。”
“可还有事。”
“禀大汗,府中探子来报,说是格格追长格格时脚受了伤……”
“她……可有恙?”
“说是无碍,只是鞋跑掉了脚被划伤,十四爷抱她回了杏雨堂……不到半个时辰便离开了。”
鳌拜看着皇太极有些涨红的脸,心中有一丝不安,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却不想他只回了一句。
“知道了,退下。”
“嗻。”
皇太极右拳紧握,骨节毕露,想起今早坤铭来报的话,心里不禁一阵汹涌,拿起坤铭送来的纸,呈昱轩三个字跃然纸上,却让他怒火中烧,许是一般人看不出什么来,可他又怎会不懂。
本只以为多尔衮是为报复他,才紧攥她不放,所以便一味地远离,刻意地疏远着她。不想两年来却让多尔衮乐不思蜀,钻了空子。
坐下揉了揉额头,富子奉茶进来,见状忙上前。
“大汗,您该安歇了,这几日您接连几夜都不曾合眼,前方战事要紧,您也得保重自个儿啊。”
“这……罢了,今夜去芷薇院吧。夜深了,也莫派人通知玉妃了,免得扰了她。”
“嗻。”
在门口守夜的苏茉儿一见大汗驾到,正欲行礼通报,却被他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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