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咆哮一般地转身将我扑倒,到了嘴边的话也被他硬生生给逼了回去,他那双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淡漠,此刻的熊熊怒火似乎要将我燃烧殆尽一般,他的唇抿得紧成一条缝,突然举起了一只攥紧的拳头,仿佛要向我砸来,不知怎的心里的恐惧突然烟消云散了,此刻只想着,哪怕一拳结果了我也好,倒也不用思前想后地烦心了。
就那么瞪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拳头落下,砸到了我脸旁的软榻上。
“你还在,我又怎么舍得死?”
邪魅地一笑,便猛地起身离开,这眨眼功夫便安静下来的屋子,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臆想。空气中还弥留着他的味道,不肯散去。
“给我关好格格,没有本汗的旨意,任何人不许探望进入这里一步!更不许她出去!”
“是!”
门外的话仿佛可以说与我听一般的大声,字字不差的悉数落入了我耳朵里。此时此刻,我才深刻体会到了阿巴亥大妃的那句“砧板之肉,任人宰割”的无奈与苦楚,愈想淡如白水,却被命运推上了宴席苦酒的位置。
“格格,奴婢阿纳日,是大汗派来伺候您的。”
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也没发觉,浑身酸软疼痛得厉害,也懒得与人说话,便步吭声儿。突然又听见门响声儿、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水声,不禁有些疑惑。
“大汗吩咐备下的汤浴,奴婢知道您素来喜欢玉兰,特准备了玉兰香膏入浴,不如奴婢服侍您沐浴可好?”
想了想也觉得还好,空气中玉兰清甜烂漫的香气四散开来,倒是沁人心脾,便伸了手,立马有一双绵软的手小心谨慎地拉住了我,进而扶我起身,待我抬起头,那丫鬟的面孔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熟悉,见我只顾着端详她不动,她忙躬身行礼。
“我们可曾见过?为何见你如此面善?”
“承蒙格格记挂,阿纳日曾是先汗大妃的贴身侍婢,以前为您和十四爷准备大婚时,大妃曾经说要将奴婢入十四爷府邸伺候您,被您婉拒。”
“是吗?”想了想似乎也有那么几分印象,“好像有那么回事……”
说着她便扶我起身,掀起锦被,那几点落红在这黄锦缎显得分外刺眼,奇怪的是,不仅我觉得尴尬,连那丫头也是神色奇怪,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一般。
“你先出去吧。”
挣开了她扶我的手,摆手让她退下。
“哦?格格……”
她似乎才回过神儿,还欲继续上前掺扶,我便往后挪了挪。
“退下!”
“是。”
冲她大喝一声,她才告退,却也用尽了绝大部分的力气,在床上休息了许久才恢复,可她方才的什么在我脑海中怎么都挥之不去,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用不可置信来解读。望了一眼那准备好的沐浴之物,沐浴了又能怎样呢?有些东西岂是用水便能洗掉的?还是选择倒头在床,刻意远离着那落红,仿佛是心上滴出的血,一触便痛。
“大汗,大明袁崇焕派来使,哀悼先汗仙逝,恭贺大汗登基。”
朝野上下瞬间失了音,大家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哼!袁崇焕那小子分明是不安好心!先汗便是被他的红衣大炮所伤,如今恭贺新汗,却又提及新汗,分明是心怀不轨!”
莽古尔泰的一句话,如同平地一声雷一般,激起千层浪,众人也是议论纷纷,皆是一副义愤填膺模样。
“大汗,咱们干脆杀了那小人派来的来使,把那来使的头挂在他宁远城的大门上,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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